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請你千萬不要回絕,冇有了我,你將終究能夠站在這漫天光亮,燦豔奪目的陽光之下,成為真正的人,而非身染罪孽,必定要入天國的妖怪。
安雅捂著嘴,咳嗽了兩聲,一邊伸長了胳膊去夠他,一邊笑著說道:“哎呀,好人,分袂奴家這麼遠啊,離得那麼遠,奴家如何勾引你啊。哎哎,你拽著衣衿做甚麼,不曉得的,還覺得奴家欺負了你呢。”
“感謝你,哥哥……”
他狼藉的頭髮垂在地上,竟以肉眼可見的速率變成了灰灰白白的一片,平日裡光滑如鏡,吹彈可破的肌膚也敏捷朽邁了下去。
這一日,安雅一改活蹦亂跳的氣勢,俄然變得端莊文靜了起來,手托著下巴,倚在蘭陵王的身側,笑眯眯的看著他。
真真的是心力交瘁,大魏有句古話,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真是,太他媽的仇家了。
但是現在他倒甘願他還是阿誰隻曉得把男人當玩具,把人當植物,生吃人肉,暴飲人血的殺人魔王,也不要他奔過來救他。
月隱的手,畢竟還是拍到了雲隱的胸口,雲隱欣喜的笑了笑,如釋重負的歎了一口氣,朝著他這位哥哥展露了平生中最後的笑容,嘴唇輕合,吐氣如絲。
且看看安大人要如何對付,這個病美人,能在營地活過幾日吧。
二人爭搶時,白珠離得比來,雖冇有受傷,卻也被震得倒在了地上,她緩緩的站起家來,拍了拍身上落著的青石碎塊,走近了他們。
聽到這話,月隱的眼睛一亮,怔怔的看著她,白珠盯著他的眼睛,不避不讓。
這兩天,可把他們這些草原上最英勇的軍人累的將近駕鶴西去了。
她從月隱的懷中拉過雲隱的手,緊緊的握了握,低低的,也不知是在和誰說話,“傳聞如果親人在陽間多積德事,犯了罪過的人,到了上麵也會獲得善待。”
“那是天然。”白珠低著頭,清清冷冷的看著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曉得我同旁人的不一樣,我也曉得我做下了很多的罪孽,實在或許任由我那年死在家中,是最好的挑選。對你對我,對這天下間這些年無辜死在我手中的人來講,都是最好的挑選。
她一揮手,將雲隱的手放在他的胸前,猛地站起家來,冷冷的說道:“原覺得是個兄弟情深的,冇成想殺人的時候毫無手軟,要做起善事來,倒是猶躊躇豫,這倒忍心讓弟弟下油鍋,不能轉世投胎了?”
白珠一扭頭回身就要走,她的手忽的一沉,月隱拉著她,輕飄飄的問道:“當真能離開苦海,重新做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