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重托,如此重囑。
“陛下!召蘇太醫進宮!”趙福從窗外躍進,看著昏倒的嘉寧帝,麵露發急,倉猝喚道。
見帝梓元不答,嘉寧帝目光一沉,緩緩開口:“若監國之權都冇法讓你對勁,那右相和前太病院院正的兩族性命呢?”
軟榻上重重的咳嗽聲響起,一聲急過一聲,趙福倉猝上前幫嘉寧帝托背順氣,“陛下,您寬著心,這不是還冇找到嗎?殿下他……”
是夜,被蘇太醫救返來的嘉寧帝半躺在乾坤殿的軟榻上,他一米遠處跪著風塵仆主子西北趕返來的禁宮暗衛。
至於嘉寧帝,稱本身年齡已高,沉痾纏身,故退居西郊彆院,不再理朝政之事。
“帝梓元,朕現在所能做的,皆已做到。你要如何?”
帝家之權已經傳承。嘉寧帝心底重重感喟一聲,麵上卻半點未露。
嘉寧帝有一刹時的晃神,如許的帝梓元,和當年在昭和殿對著太、祖詰責的他多麼類似。
“你既曉得,又何必逼他至此。”
帝梓元話音落定,嘉寧帝負於身後的手猛地一抬,眸中瞳色幾變,複又悄悄放下。
“以是……?”帝梓元朝嘉寧帝看去,“臣就應當以大局為重,啞忍刻薄,對過往不糾,做一個忠君愛國的靖安侯君?”
這句話落在乾元殿內,看似安靜無波,卻又驚濤駭浪,走出乾元殿的腳步戛但是止,帝梓元閉上眼,指上溫潤的通天璽都冇法抹淡指間的冰冷。
帝梓元眉眼一凝。看來燼言的身份嘉寧帝曉得了。
“我想如何?”帝梓元負手於身後,眉宇肅冷。
“帝梓元,你何必放肆,朕輸給的不是你,而是朕的太子。”
帝王之座上,嘉寧帝麵上暴露一抹怒意,他的目光在帝梓元半白的發上一晃而過,終是忍不住開了口。
帝梓元抬首,眼微揚,“若臣想,陛下又能如何?”
韓雲隻要三歲,外戚垂弱,諸貴爵民氣難測,縱立韓雲為太子,非二十年之功他難以握權親政。讓出監國之權,讓諸侯百官和帝家相互轄製,反而能讓年幼的儲君安然長大,護住韓氏江山。
這倒不怪他們牆頭草,嘉寧帝目睹著日薄西山,小太子將將三歲,誰又曉得現在這位在攝政王位上坐得尚還舒坦的靖安侯君將來的籌算呢?
“朕輸的也不是天下,而是朕最優良的嫡子,大靖王朝將來最睿智的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