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寧帝看重嫡子,帝都內除了禁宮巍峨絢麗,第二便數太子東宮古樸大氣。即便是太子北征的這一年,東宮還是華貴。但失了仆人的殿宇就算照顧得再好,也不免朝氣不複。
這事有些奇怪,還是任安樂時的帝梓元脾氣懶惰是滿皇城都曉得的事,但自她攝政以來,措置政事雖不若嘉寧帝兢業當真雷厲流行,卻會聽取每位臣子的建議,並善納諫言,這般對付的早朝還真是頭一遭。
為母則強,從明天開端,她的人生隻剩下一件事――護著她獨一的兒子,擁他成皇。
他做了一輩子天子,卻護不住本身的後代。
吉利一愣,他都不能完整識得東宮裡的下人,攝政王如何會認出來?
但明天必定不承平,總管在書房外苦著臉候著帝燼言的時候,攝政王親入東宮直奔北闕閣的動靜插著翅膀飛到了他麵前。瞅瞅書房裡的靖安侯世子,東宮總管苦著臉一起小跑著朝北闕閣而去。
深吸一口氣,穩住有些顫抖的手,她猛地推開北闕閣大門,朝裡望去。
雲夏史上少有女君攝政,她又是個潑天了的性子,兼併皇宮兼併得理所當然,帝家恰是鼎盛之勢,她又是個女子,明顯是件違逆實足的事,恰好滿朝文武冇一小我勸諫半句,是以帝梓元長居皇宮便成了常例。
第五十四章
他畢竟冇有完成苑琴女人的囑托。苑琴女人說過,攝政王在西北傷勢太重,傷了心脈,少憶舊事方能養身,不然鬱結於心,心脈耗費,遲早會有早夭之兆。
花海的絕頂是南邊,帝北城的方向。
帝梓元一怔,喃喃道:“北闕閣?”
十裡長思,盛開在整座北闕閣後。
帝梓元正無聊得緊,一聽吉利的建議便點了點頭,“也好,備馬車,去侯府接上她,到皇城裡逛逛樂子。”
湛藍的花海,一眼望不到頭。
右相和攝政王交好滿朝皆知,右相也從不避諱。因為如此,雖嘉寧帝封右相為太子太傅,近一個月來謹貴妃卻一向以太子尚幼無需發矇為由推讓了右相的入宮教誨。現在嘉寧帝這話,明顯是為了給她一顆放心丸。
奇特的是從不缺席早朝的靖安侯世子帝燼言這一日也不見蹤跡。
殿下當年從晉南帶回長思的時候,怕是從未推測這平生竟會和攝政王有如許的拘束和淵源。
嘉寧帝撫摩著韓雲的頭,眼底濡沫之情淡淡閃現,他重重看了韓雲幾眼,朝謹貴妃擺擺手,“回宮吧,無朕召見不必再來彆苑,右相乃股肱之臣,有他教養幫手太子,你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