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染滿帝都，崇文閣內猶反響著韓雲這句話。

帝燼言點頭，對兩人的答覆不置可否。

“世人常說，家、國、天下，無家便無國，無國亦無家，明天我便問你們，於這天下而言，國與家甚麼更首要？”

“天然捨得。”帝燼言朝帝梓元腰間指了指，“姐，我冇隨身護劍了，把青廬送我吧。”

這一幕過分類似，彷彿劃過期候大水，堆疊在經年前的東宮高閣裡。

“世子，您真捨得把殿下的上龍劍送給我們？”齊南侯府的季子趙仁忍不住問出了口。他嫡兄趙岩乃當年的東宮第一謀士，和帝燼言交誼深厚，便大著膽量問了出來。帝燼言對太子的恭敬滿朝皆知，怎會捨得將太子遺物送出？

他把藏有上龍劍的墨盒慎重遞到溫朔手中，摸了摸他的頭，“這是你的生辰禮，答案在盒中，你本身去尋覓答案吧。”

溫朔彎著眼抓著韓燁的袖子一個勁地獻寶。

韓雲小臉通紅，眼底光芒四溢，他撫上墨盒，朝帝燼言點頭，朗聲道：“韓雲定當記著本日所言，不負上龍劍浩然之名！”

八年後的古今堂內，韓雲青澀稚嫩的聲音把他從時候大水中拉回。

泛黃的宣紙上淩厲的筆力沁透紙背，三個詞躍然其上。

第五十九章

“殿下，不管家或國，都比不上我們的百姓！他們好了，我們大靖才氣長悠長久，殿下才氣擔當大統，做我們大靖的不世明君！您快說我答得對不對，如果說對了，這把上龍劍可就是我的啦！”

帝燼言挑眉，目禿頂一次正兒八經落在韓雲臉上，“不在我所列？那你的答案是甚麼？”

“嶺南白家的宗子如何樣？我可探聽過了，他學問賅博，為人刻薄，品德是一等一的純良。”帝燼言一邊說著一邊從袖裡取出個小冊子，一頁頁翻著嘟囔，“江南柳家的世子也挺好的，一手丹青冠絕江南，是個馳名的才子。景陽候家的世子出身行伍，不拘末節，和老姐你必定意氣相投。”

帝梓元笑著點頭，在他頭上敲了敲，“你倒風雅，把上龍劍都送出去了，真捨得？”

“是。”這道題目半數以上言國更重，景陽候嗣子沈旭是為數未幾的答覆家更重的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連家都不能保住，如何有才氣去護國？門生以為搶先有護家之力，再談為國效力。”

“哦？他真這麼說？”

“世子，不知我二人誰答覆的更對？”趙仁是個急性子，不落音便問了出來。

堂中一眾學子被帝燼言一席話震得熱血沸騰，儘是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