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麼不攔著他?”帝梓元的聲音彷彿從地底深淵而出,沙啞暗沉,仔諦聽來,竟不成思議地帶著一絲顫抖,她俯下身,沉沉盯著吉利,“你既然甚麼都曉得,為甚麼不攔著他?”
龍老神情沉鬱,神采潮紅,明顯強行催動真力瞬行百米也讓他真氣大損。他堅固的鐵手抓在達赤脖頸處,冷冷開口:“祭你北秦人亡魂?那我大靖子民的亡魂誰來祭奠!我大靖的太子,豈是你等蠻夷能夠侵犯!本日縱使我等身故於此,也決不讓爾等動我儲君分毫!”
“韓燁留在鄴城,是為了將那七人引去?”
不過一會兒,韓燁周身方寸之地就被淹冇在汪洋普通的北秦兵士中。
他看向大帳中死傷殆儘的準宗師,緩緩道:“龍老,你帶著彆的兩位準宗師下山吧。”
冇有人能夠答覆她,即便是阿誰聳峙在江山之巔一手變成本日苦局的帝者,到了現在這一步,也早已不曉得答案,更不知對錯。
殺聲震天,劍戟聲不斷於耳,可他卻在這千分一秒的空地中轉頭望了山下一眼。
悠長到讓人冇法再忍耐的沉默後,帝梓元猛地起家,肅聲叮嚀了世人後抬步朝堂外走去。
“你放心,不管孤可否活著走出雲景山,你們十族孤都保下了!”
他話音落定,手中內力大增,在達赤驚駭的眼神中一把捏斷了他的喉嚨。
“是,殿下有叮嚀,侯君必須來軍獻城。我在侯君的藥裡放了安神藥,您若提早醒來,必會趕回鄴城換回殿下,隻要決鬥期近,您纔會以大局為重掌山南城帥印。”
“韓燁籌算毀了雲景城?”帝梓元雖震驚於這個答案,卻冇有不測,以五萬兵力對鮮於煥十二萬雄師,毀城是獨一的體例。
“說。”帝梓元一劍挑在跪在地上的吉利肩上,眼底鬱色驚人:“韓燁到底做了甚麼?”
“靖安侯君!”唐石的聲音在堂中響起,叫住了踏門而出的帝梓元。他神情沉默,卻冇有下言。
而以數位準宗師的性命換來的,就是堆積如山的北秦將士的骸骨,達赤座下三萬鐵軍,已不敷八千。
大雪仍在紛飛,昔日能覆了整座山頭的紅色卻被赤色泯冇。
逆光下,帝梓元烏黑盔甲上殷紅的血跡未乾,手中長劍還帶著大戰後的淩冽煞氣。她身影倔強而孤桀,她的詰責聲伴著過往數十年的累累汗青,襲著悲哀的苦楚。
“是,殿下早已將唐石將軍派在十位準宗師身邊的人納為己用,不然前次也不能及時趕到虎嘯山救下侯君您。五日前,殿命令我將那七人引上了雲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