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也不滿是。”帝梓元如有所思地看了君玄一眼，繞過了這個話題，道：“安寧的兵法是施元朗所教，算她半個師父，為了她我也要走這一趟，並且施諍言現在在東騫邊疆禦敵，我們總不能聽任施老將軍骸骨不安，讓他寒了心。”

“鮮於煥被苑書和溫朔管束在惠安城，其他各路騎軍皆被擯除回兩國邊疆處，現在隻要潼關下的軍獻城在連瀾清的領軍下未現敗績，德王又在北秦朝內對莫天步步緊逼，莫天如何捨得在這個時候落空左膀右臂？西雲煥是莫天拉攏朗城西家的棋子，他動不得，我恰好操縱西雲煥的身份製肘於他。”

她聞聲了，也記著了。

這是他餬口了十年的故鄉，保護了十年的百姓，他如何能……如何能做出這類人神共憤喪儘天良的事！

十年前，是她把秦景帶進了軍獻城。

“冇有。”君玄點頭，迎上帝梓元墨黑的眸子，還是一樣的答覆。

“連瀾清耗了這麼多工夫才引了太子入城，就算你管束住北秦王，要奪回施老將軍的骨灰也非易事。將軍府內必有重兵扼守，如果太子落入北秦軍手中，於我大靖將是一場災害。”君玄皺著眉闡發明在的情狀，沉聲道。

帝梓元瞭望夜城的背影凜冽莊嚴，襲著一往無前的豪情。

秦景和君玄的婚事帝梓元一早便知，早些年君玄送來的家書裡凡是提到秦景時，總會有些小女子的傾慕歡樂。帝梓元本來想著君玄尋了個值得拜托的人，總算婚事順利，不似她這般，哪知……竟也兜兜轉轉，這番結局。

那封信呈現的時候，君玄心如死灰。

如君玄所想，帝梓元得知韓燁出潼關、西家和北秦王室聯婚的動靜後，便叮嚀她將西雲煥從郎城引出給奧妙拘了起來。

這時，身著裡衣的青年推開房門，看著天井中的身影，頓住了腳。

連瀾清消逝於北秦王城的時候，恰好是她救下秦景的那一年。

年青的北秦將軍眉眼冷冽，法度倉促，華貴的錦戎大裘拂過淩厲的弧度消逝在迴廊轉角處。寥寥一眼，君玄瞳中印著的那人有著完整陌生的麵貌微風韻。

當時候，韓燁對著尚是任安樂的她曾經說過一句話。

“我問你北秦軍中可有人熟知我大靖國事朝員？”

何必去問？他是連瀾清，生而為北秦人，已是答案。

君玄現在……也不知能不能放下了？看她這個模樣，怕是冇有。

“阿玄，你如何了？”

她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她隻想去問問阿誰死了的秦景，他如何能冷血到叛變國度、恩師和百姓，翻開城門，把十萬北秦鐵騎放進城池，將滿城婦孺送到了一群屠夫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