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既知有些事不成為,何不放下執念,儘早轉頭。若不轉頭,不管諸位前來受誰之令,對孤而言諸位都行了勾搭外族、誅殺統帥、禍國殃民之罪!依大靖刑法,按罪當誅,孤亦不會手軟!”
“韓燁……”她終究看到韓燁低下了頭。
千鈞一髮,一劍寒光,已成定局的存亡之戰被高聳地打斷,烏黑的軟劍以不成反對之勢遣散了帝梓元眉間的滅亡氣味。腰上溫熱的觸感傳來,她落入一個暖和熟諳的度量,被人全部攏在懷裡朝後極速地退去。
韓燁,為甚麼你會在呈現這裡?
“殿下,我等遵令而為。殿下何必違逆君父,禁止我等?莫非戔戔一個女子比殿下的江山社稷更首要?”
當三個接受了幾十年世事沉浮的準宗師將目光落在雪地裡的阿誰身影上時,同時感遭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
這些年,她見過韓燁很多模樣,睿智、寬宏、清冷、啞忍,卻唯獨冇見過他眼底此時惶恐到極致又氣憤到囊括萬物的驚濤駭浪。
十七年前□□韓子安崩逝,留下了一道傳位遺旨,裡頭除了立韓仲遠為帝外,亦同時立皇太孫韓燁為太子、帝氏女帝梓元為太子妃。若當年未曾產生帝家冤案,現在看來,如韓燁和帝梓元為帝後,大靖一統雲夏、延綿鼎祚亂世百年幾近已成定局。
“何事?”
二十歲高低的準宗師頂峰!若不是涵養好,這三人幾近都要大喊一聲“絕無能夠”!
當年勇猛護國,現在遲暮禍民。這十人被權位蒙了心智犯下大錯,一世名節儘毀,不是不想轉頭,隻是到了這一步,再無迴路的能夠。
三個被震得連退幾步的準宗師望著雪地裡立著的幾人,神采完整沉了下來。他們盯著神采冰冷的歸西幾近要瞧出一朵花兒來,眼底的訝異藏都藏不住。
全部虎嘯山頂自他持劍呈現的那一刻就高聳而詭異地寂靜下來。
可惜……
“如果我等本日敗北而亡,他日殿下榮登大位或是帝家掌權於天下之時,還請殿下和靖安侯君念及我等當年跟隨匡扶之義,免我十族滿門之罪。”
固然早已猜出這三位準宗師受命於誰,但親耳聽到的震驚還是讓人動容。高坐金鑾殿的大靖帝王竟真的是那不顧國難、勾搭北秦、誅殺全軍統帥的幕後之人!
更何況那人竟也來了這裡……
韓燁緊緊抱著她,如全部天下在握。
雪地之上,歸西、吉利、苑書相攜而立,手中兵刃儘出守在韓燁和帝梓元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