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寧帝點點頭，朝身邊的韓雲看去。

“混鬨，陛下胡塗了，你這主子也跟著混鬨，這都甚麼時候了，本王要進殿麵見陛下！”

他身後統統的統統都已經安排好，但他死之前，俄然想見一見帝梓元。

趙福這句話，讓昭仁殿外立著的統統人齊刷刷地怔在了原地。

“兒臣不孝，返來遲了。”

這個本該嫁給他的嫡子，成為他兒媳的帝家女。

“不怕我奪了你韓家的江山，改朝換代？”

趙福見世人不再混鬨，行到沉默的帝梓元麵前，躬身行了一禮，“攝政王，陛下召您入殿。”

韓雲點頭，冇有忍住眼淚流了滿臉，但他筆挺地跪在嘉寧帝身邊，一向冇有抽泣。

他不是帝皇之才，也明白嘉寧帝將江山交給韓雲之心，或許父皇也感覺十三弟最像太子兄長吧，不管是長相還是才調。

要死了嗎？扛不下去嗎？還冇有比及看她治下的富強大靖，還冇有把皇座從帝家手中奪回，你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分開了嗎？

他的父皇，大靖的帝王，留活著上的最後一句話，是一聲輕到極致的――

帝梓元沉沉看了趙福一眼，抬步朝昭仁殿內走去。

“你們都退下吧。”嘉寧帝朝三人擺擺手，在謹貴妃驚詫的神情中開口：“讓帝梓元入殿。”

嘉寧帝眼底拂過淡淡光芒，溫和下來，似是想起了當年的風景。

昭仁殿大門被重新翻開，帝梓元入殿，順手一拂，殿門緩緩合住，掩住了內裡統統風景。

嘉寧帝半坐在龍榻上，麵上已經慘白得毫無赤色，卻還是灼灼地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帝梓元。

嘉寧帝艱钜地挪脫手，在韓雲頭上摸了摸，眼底是罕見的慈愛，他朝謹貴妃望去，“謹妃，不要怕，朕雖不在了，但攝政王和韓氏親王相互製衡，他們臨時還不敢動雲兒的太子之位。右相和一眾世族都是韓家的臣子，他們臣服於帝家攝政之權，卻不會篡位改姓，覆了大靖國姓。施諍言雖和帝家交好，卻三代儘忠皇室，不必思疑他們的忠心。帝承恩手中的信物朕已經命趙福取回，今後皇城內的暗衛力量和皇城禁衛軍就由你一人執掌了。”

瑞王嚷著就要朝殿裡闖，趙福麵色一冷，抬首一揮，強大的勁力襲來，一聲悶響，八王齊齊被推得發展幾步，半倒在不遠處的侍衛身上。

嘉寧帝看著帝梓元，衰老的聲聲響徹昭仁殿。

她看得逼真，嘉寧帝迴光返照，已有力迴天。

“韓仲遠，我和安寧韓燁的這平生，不該是現在這番模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