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韓雲仰著臉望著帝梓元,小手不知何時攥緊了她的衣袍,眼底情不自禁閃著愛護的神采。
立於這仁德殿外的朝臣此時才真正曉得,帝梓元和嘉寧帝是不一樣的。
如許毫不遜於一國之君的氣勢姿勢,難怪陛下會退居西苑,甘心讓出天下大權,如許的帝梓元,現在大靖高低,誰能撼動其位,誰又能奪她光芒?
謹貴妃閉上眼,沉沉又艱钜地歎了口氣,彷彿一刹時衰老了下來。
她清楚,已有帝皇之姿!
皇者之道,他們一個挑選了機謀,一個倒是心胸天下的陽謀。
帝梓元話音落定,一旁候著的侍衛把麵如死灰目露絕望的江雲修拖了下去。
他明顯空茫的眼底,溢滿了冇法忽視的高傲和傷感。
強大到能緊緊保護這天下,強大到或許……早已不再需求他。
韓燁溫馨地立在迴廊上,悄悄閉上了眼。
韓雲這話一出,群臣們麵麵相覷,冇有人再蹦躂著跳出來指責帝燼言和趙仁科舉舞弊,瑞王氣得滿臉通紅,卻不得不歇了氣勢。說句實誠話,大理寺尋出一百個證據來證明帝燼言無罪,也比不上韓雲當著滿朝文武剛纔說出的這句話。
帝梓元悄悄點頭,眼底亦有盪漾之意。但她卻冇有回座,眾臣心生感慨的同時,想著攝政王必是另有話要說,俱都不敢草率。
她的目光落在梁以彬三人身上,“你三人學問堂堂,是我大靖千挑萬選出來的新科三甲。本王但願你們服膺本日踏入朝堂的初誌,為百姓謀福利,為大靖創亂世!”
韓帝兩家聯袂立於朝堂之景,自帝家滿門歿於帝北城後,十四年來,這是第一次。一些曆經幾朝的老臣遙眺望著高台上的帝梓元和韓雲,心底生出的竟是感慨酸澀之意。
晉王韓越?三年前和晉王妃遊曆江南後便再也冇有歸朝的晉王韓越?
帝梓元垂首朝他看去,韓雲一愣,覺著丟臉,一個踉蹌朝旁移了兩步,卻被一雙苗條的手穩穩抓住。帝梓元托著他的背,在他頭上摸了摸,牽著他的手朝百官望去。
“眾卿都聽到了?”帝梓元緩緩起家,行到韓雲身邊,望向石階下:“江雲修,你心術不正,汲汲營營,構陷朝臣,捉弄朝堂,萬死不成恕。本王不殺你,但都城刑獄裡永久有你一席之地,你這平生,都隻能在監獄中看著本王治下的大靖如何繁華昌隆,卻永不成踏足一步!來人,帶他下去,打入天牢!即便將來大靖大赦天下,此人亦永不成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