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故交返來，卻不肯相見。你替本王問上他一問，既活著，何不返來？既返來，回到了這座城，他有甚麼資格不來見我？”

“燼言，你可會絕望？”帝梓元昂首，看向他道。

帝梓元握筆批閱奏摺的手未停，隻淡淡地落下最後一句，“剛纔本王傳聞，趙福去了施府，說來也奇特，現在先帝駕崩了，他一個前內廷大總管，見本王的西北統帥做甚麼？”

帝梓元一句一句問來，吉利始終垂著頭，未能答覆半句。

“當年我以任安樂的身份從晉南入京時，一心想著把江山從嘉寧帝手中奪過來，狠狠踏在腳下奉告他他錯了。”

趙福驚詫昂首，失聲道：“殿下？這但是先帝的遺言！”他如何都冇想到，韓燁活著返來，卻不肯再做大靖的帝君！

洛銘西和帝燼言皆是一愣，明白了帝梓元話裡的意義。和當年太、祖做下的安排一樣，韓雲將來的中宮皇後必須為帝家女，而韓雲的繼位者必須有韓帝兩家的血脈，這纔是兩家最安定的聯盟。

趙福頭垂下，低聲回：“三年前您的死訊傳來，陛下為了鼎祚安穩，立十三殿下為儲的那一日，同時立下了這道傳位聖旨。”

“疇昔各種錯不在我們，我們卻為當年的事破鈔了半生工夫，幾近落空統統。銘西，嘉寧帝和慧德太後都已經不在了，這麼多年疇昔，我對韓家的執念該放下了。”

洛銘西溫馨地聽她持續說下去。

“帝家九死平生、十幾載冬眠才重回本日的職位，民氣難測，你就不怕當年嘉寧帝所做的事將來有一天在韓雲身上重演？”

“殿下。”趙福當即便道，“您這是說的甚麼話，您返來了，大靖將來的帝君隻會是您，大靖天然也是您的。陛下固然把禁衛和皇家的權勢交給了謹貴妃，可他生前曾經囑托過老奴，如果您還活著，他留下的統統東西都是您的。”趙福朝韓燁連走兩步，半跪於地，從懷中取出兩樣東西慎重地遞到韓燁麵前。

“放心，銘西，我不會讓帝家重蹈覆轍。”帝梓元抬手重叩在藤椅上，眼微微眯起，“韓雲是我擇定的下任帝王，但他的繼位者必須具有我帝家血脈。”

嘉寧帝駕崩那一日，是吉利找上了趙福，韓燁才氣在最後關頭見上嘉寧帝。嘉寧帝駕崩後，趙福守靈十五日，便一心入施府求見韓燁。

施諍言勸不了韓燁，隻得點頭，又道：“殿下，趙公公在府裡等了您半日了，您是不是見上一見？”

謹貴妃帶著韓雲從禦花圃拜彆，洛銘西和帝燼言從假山後的石亭裡走出。洛銘西神情龐大，帝燼言倒是更安然感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