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韓雲見謹貴妃神采青白,忙從藤椅上跳下來抓住她的手,急道,“母妃你彆急,攝政王隻是喚我前來,冇有難堪我。”
“本王不想如何,本王本日隻想讓貴妃娘娘聽一聽,十三殿下想要的是甚麼。”帝梓元抬眼,目光灼灼,“謹貴妃,他想要的不是一個如傀儡普通的天子之位,不是一個靠詭計之術節製的朝堂,他想堂堂正正做大靖的天子,為萬民造福祉,為天下啟亂世。你是他母親,他如本幼年,統統他不能做的,還做不了的,你都應當替他承擔。”
韓雲沉默好久,挺直了脊背,纔回:“有一年秋狩,太子兄長手執長弓,一箭雙鵰,禦馬而回,朝臣同賀。那日,我記得他在父皇麵前說……”
這天頭春日正盛,暖暖的陽光和煦可兒。
謹貴妃一愣,眼底現出不成置信的神采,“你是說……你情願讓雲兒成為……”
那人可覺得她放棄性命,天下相贈。
帝梓元也不管謹貴妃裝胡塗,反而朝頭低低埋著的韓雲看去,“十三殿下,本王有件事兒要問你。”
韓雲昂首,望向帝梓元正襟端坐。
謹貴妃神情錯愕,她實在冇有想到韓雲竟然如此簡樸地就坦白了統統。
君以天下待我,
“隻要能讓他活,彆說隻是構陷朝臣玩弄朝堂,就是再不堪、再陰私的事,本宮一樣能夠做得出。”謹貴妃望著帝梓元,坐得筆挺,眉宇間竟有凜然之氣。
“雲兒……”
她的兒子還隻是太子,她尚不是太後,亦用不得“哀家”二字。現在帝梓元想見她,乃至隻需求派個寺人總管來傳口信。
“是。”
“吉利,請貴妃娘娘落座。”帝梓元慢悠悠昂首,端起一旁小幾上的溫茶抿了一口,掃了一眼麵前劍拔弩張戰戰兢兢的謹貴妃,然後朝韓雲挑了挑眉,“你也坐吧,小胳膊小腿的,慢著些蹦跳,謹慎著彆折了。”
“朝堂無姓氏,教員冇有私相授受,我隻是說出真相。”韓雲緩緩開口,小臉莊嚴。
“攝政王,你有何事要問,喚本宮就是,雲兒還是個孩子,何必難堪他?”韓雲就是謹貴妃的命根子,她如何都想不到嘉寧帝剛亡,帝梓元就敢打韓雲的主張。可帝梓元這麼個潑天的性子,她又有甚麼不敢的!
帝梓元朝韓雲看去,“能不能走到那一步,今後全憑你本身。右相、燼言、你五皇兄皆為你師,他們操行端方、才識過人,會把最好的本領和禦國之術教給你,韓雲,不要負本王所望,不要再成為第二個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