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想如何，本王本日隻想讓貴妃娘娘聽一聽，十三殿下想要的是甚麼。”帝梓元抬眼，目光灼灼，“謹貴妃，他想要的不是一個如傀儡普通的天子之位，不是一個靠詭計之術節製的朝堂，他想堂堂正正做大靖的天子，為萬民造福祉，為天下啟亂世。你是他母親，他如本幼年，統統他不能做的，還做不了的，你都應當替他承擔。”

帝梓元也不管謹貴妃裝胡塗，反而朝頭低低埋著的韓雲看去，“十三殿下，本王有件事兒要問你。”

我以亂世還君。

“朝堂無姓氏……”帝梓元細細品著這句話。

“韓雲，也不要負你皇兄所望，這亂世，是他為你所建。”

第二日朝晨，還冇等她歇下來，華宇殿召見的口信便被內宮大總管親身送到了綺雲殿。

帝梓元看著韓雲，目光悠長而暖和，眼神深處拂過的情感悄悄沉澱下去。

綺雲殿裡的夜燈亮了整晚，謹貴妃抱著嘉寧帝留下的扳指睜了一宿的眼。

那人可覺得她放棄性命，天下相贈。

“那日在仁德殿外，你為甚麼要為燼言說話？他是帝家的世子，你但是韓家的太子。”帝梓元斂了渙散的神情，當真地看著韓雲，連吉利都能感遭到她身上可貴的慎重。

謹貴妃這時緩過了神來，也曉得滿朝高低還看著，帝梓元不成能在嘉寧帝骸骨未寒的時候對於她們母子，不等吉利號召，牽著韓雲坐了下來。

韓雲麵色悄悄一變，眼底現出多少掙紮慚愧。半晌，他從椅上跳下，朝帝梓元執手彎下腰。

“本王曉得，以是本王纔會讓科舉一案止步於江雲修身上。若非看在十三殿下的份上，光你動燼言這一點，本王就容不下你。”帝梓元手上的杯盞落在一旁的小幾上，碰出清脆的聲音。

“你如何就曉得我帝家要的是這天下至尊之位？”帝梓元聲音一重，冷冷打斷她，“帝位就那麼首要？你當初也曾溫婉純良，為了身邊的宮奴不吝獲咎左相之女、當朝貴妃，惹得齊妃大怒，令宗人府斷了你定雲宮的供奉，你才落個惡疾纏身差點死亡的了局。現在不過三年，你卻已醉心權勢、心狠手辣、構陷老臣、玩弄朝堂，這個帝位就真的這麼首要？”

帝梓元朝她看來，嘴唇一勾，“貴妃娘娘，你這話問得成心機，連平頭白身自以為受了委曲都曉得敲響青龍鐘喊冤，本王受了委曲莫非就不能找找氣出？”

韓雲昂首，望向帝梓元正襟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