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皇權？”西雲煥打斷莫天的話，唇角一勾，輕描淡寫接了四個字。

“更何況論聲望才乾，大靖太子韓燁半點不輸於她，又是名正言順的儲君，她要如何超出韓燁去謀帝位？帝梓元為臣輕易，要顛覆朝堂，或是想更進一步坐擁皇位，底子不成能……”

這聲音慵懶七分，霸道三分，毫不軟綿地傳進耳裡。莫天抬首，見那女子輕飄飄指著攤主手中的請柬，下巴微揚，眼帶慍色，整小我襲著漫不經心的隨便和強勢。奇妙的核閱感直傳心底，他竟隻因一個女子的一句話、一個行動便生出了對她毫不粉飾的看望之意。

“塞外朗城，西家雲煥。”

“如何？我答得不對？”

第六章

“小門小戶，早已式微，不敢扳話老將軍友情。西家滿門皆烈，我夙來恭敬，有此機遇碰到，蜜斯若不棄，不如以友訂交，如何？”莫天淡笑答覆，雖是自貶之話，神態卻極是天然開闊。

“天然不是。”莫天點頭，道：“我隻是想曉得，蜜斯為何要在燈謎下寫帝梓元之名？牝雞司晨的真意並非弄權如此簡樸，而是……”

世人一聽，這攤主倒說了實誠話，連瀾清定的端方軍獻城中儘人皆知。這女人若想持貼參宴，還真得留下隻言片語自報家門才行。

帝梓元倒是一副安然受之的模樣，彈了彈手中的請柬，隨便朝一旁的丫環丟去，然後正眼都冇瞧莫天一眼回身便走。

莫天一身打扮渾不似個式微貴族，這麼一說便是不肯言明身份了。北秦派係龐大，西家又手握重兵，後輩間不言身份訂交倒也普通。

這口氣神態，倒真不是冒充之人能說得出口的。莫天心底疑慮放下一分，笑道：“蜜斯莫氣，我父親和令尊暮年有過幾麵之緣，聽聞西家屬人久不出朗城，本日突聞蜜斯來了軍獻城，有些驚奇，故冒昧一問，偶然衝犯，蜜斯包涵。”

百年雨雪風霜，在這座邊疆城頭上，最顯眼的是牆上的將士之血，兵刃之痕。

“蜜斯答得對，隻是……”攤主巴巴地在莫天和俄然呈現的女子間張望，麵色惶恐不知如何作答。兩人一看都是北秦貴族，他先攀附了莫天，此時將彩頭易主，天然怕引莫天不悅。

能拿著將軍府請柬的人，想來不但是個平常商販如此簡樸。為引韓燁入局，連瀾清可謂煞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