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韓昭走遠，韓燁行到溫朔和韓雲麵前。

小孩兒拖長了的調子格外惹人疼惜，韓燁眼底暴露暖意，抱過韓雲捏了捏才遞到吉利手上，“十三弟聽話，皇兄要去乾元殿和父皇議事，你先回定雲宮。”

“還站在這乾甚麼，狗主子，押了這兩人！”見吳升冇動，韓昭喝道。

再厥後，皇兄戰亡在西北，他成了大靖太子。

他替韓雲攏好散開的衣衿，觸手的小棉襖薄弱濕冷，韓燁眉頭一皺，抬眼朝吉利道：“把十三殿下送回定雲宮，再送些衣物疇昔，把太病院院正請進宮為謹昭儀看病。奉告外務府，如果定雲宮再完善東西、延請太醫不及時，孤定嚴懲他們。”

“和田玉鑲好後送到定雲宮。”韓燁朝韓雲望來，笑道：“再過幾日就是你三歲生辰吧，這方玉固然碎了，但也是珍品，就當是孤送你的生辰賀禮。”

“再貴重能比得過你十三弟？不過一塊死物，摔碎了又能如何？”韓燁聲音更重，帶了怒斥之意，“連平凡人家都曉得珍惜幼弟，你卻不分青紅皂白儘管問罪。韓雲剛纔明顯已經對你解釋過因為謹昭儀身染沉痾，他急著尋太醫才衝撞了你。你卻還要問罪於謹昭儀，不恤幼弟，鄙棄宮妃，齊妃娘娘就是這麼教你的？”

溫朔本是一介布衣，因受太子看重自小在東宮長大，連發矇教員也是太子太傅，年紀悄悄讚譽滿城，又得了帝都貴女的喜愛。韓昭早就看他不紮眼，此次抓住把柄，天然要小題大做，對溫朔不留半點餘地。

“誰說韓雲打碎了父皇的和田玉。”韓燁整了整袖擺，眯著眼看向韓昭，雲淡風輕開口：“孤有急事稟告父皇，路過禦花圃撞了九弟，不慎打碎了這塊和田玉。”

他這一叫喊，一大一小兩張類似的麵孔冷靜對上，韓燁在韓雲頭上揉了揉，笑道：“小十三，我是你皇兄。”

“是，臣弟這就歸去。”韓昭又朝韓燁行了一禮回身拜彆，留下韓雲手間斷成兩截的和田玉和木梁上鳴叫的鸚鵡。

韓昭出了名的不問是非又喜推委任務，一番大事理壓下來就要回身去尋嘉寧帝告狀，駭得才三歲的韓雲瑟瑟顫栗，猶若天塌了普通。

他展開眼，望著案台上韓氏列祖列宗的靈牌小臉上神情剛毅，摸著腰間三年未曾離身的和田玉，眼底始終清澈無垢。

“見過皇兄。”韓昭朝韓燁見禮道：“皇兄，這回你可不準包庇韓雲，他打碎了父皇的和田玉，犯了重罪。”

禦花圃內候著的宮奴皆垂下頭，連被韓昭喊來的禁衛也冷靜立在一旁。韓昭神采青白交集，氣得青筋畢露，卻無可何如。作為嘉寧帝的兒子，他比誰都清楚嘉寧帝對太子的看重，彆說一塊和田玉，就算太子突破了玉璽，嘉寧帝怕也不會放在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