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本日回宮,原是有一件事要向眾卿宣佈。”他聲音微肅,說不出的慎重。
“帝梓元,這一世,你該是孤的東宮太子妃。”
“伉儷對拜!”結髮伉儷,白首不離。兩人握住喜綢,悄悄一拜。
施諍言朝韓燁的方向點頭,行了一禮,持動手中木盒朝殿內走來。
靖安侯隻要帝梓元一個親人,如母如姐,她不為靖安侯主婚,誰替他主?
殿內唯有明王、安王、魏諫並幾位兩朝元老瞧著這方木盒的眼神有些驚奇,他們似是瞧著有些眼熟,卻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殿下!吉時快過了,請您為靖安侯爺主婚!”高台上的吉利適時地喊出了聲。
木盒上陳腐的篆文雕鏤其上,以珍珠為扣,鎏金相嵌,觀之便貴重非常。
“臣等聆聽聖諭!”
帝梓元從鳳椅上緩緩站起。
這麼多年疇昔,太子對帝家女的固執還是如初。現在更是當著滿朝文武重宣下這道聖旨,迎娶攝政王的情意不言而喻!
“願你伉儷相扶相持,執子之手,白頭偕老。”
這是他們的殿下,他們的儲君啊!
韓燁朝殿門的方向招了招手,世人循著他的手勢看去,這才發明全軍統帥施諍言不知從何時起悄無聲氣地立在了殿門口。
一存亡結,昭仁殿上,百官之間,驟但是解。
殿下想起當年之事的朝臣俱都美意的笑了起來。
“臣錢廣進拜見太子殿下。”
那是大靖最名正言順的儲君,也是當年救下她和韓雲性命的仇人。
韓燁一怔,萬般情感拂過,終隻淡淡劃過一聲。
帝梓元不知韓燁究竟欲何,但她到底是大靖臣子,聖旨一出,她亦隻能下跪。她眉一揚,便要屈腿,卻被韓燁握住了手。
朗朗之聲響徹昭仁殿,這是二十一年前太、祖頒下的聖旨,既是嘉寧帝的繼位聖旨,亦是韓帝兩家的婚約之書!
他們已亡三年的太子殿下,他們冠絕天下的東宮儲君。
帝梓元望著麵前之景,縱夙來性子冷肅慣了,臉上亦忍不住暴露笑意和欣喜。她轉頭朝韓燁看去,一雙眼沉沉淺淺,密意未斂,竟一眼觀之如底。
群臣麵麵相覷,一時有些惶然,太子這纔剛回宮,不至於在這昭仁殿上的喜堂參議國事吧。
“禮成!”吉利一聲高呼,殿外禮炮齊鳴,殿內撫掌喝采,一派熱烈。
“忠王仁德刻薄,運撫盈成,業承熙洽,有兢業之懷,著繼朕位,承朕先誌,革故更始。冊忠王嫡子燁為東宮太子。今帝家有女梓元,上承於天,斯得重擔,榮封太子之妃。欽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