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已過，年節時盛開的梅花早已殘落，平增幾分難過蕭索。

來人立在她十步之遠的處所，朝她拱手，算是半禮。即便帝盛天現在位列大宗師，以來人的身份，半禮已是充足。

帝盛天護在帝梓元身邊十年，這是她養大的帝君獨一一次求她。

那是帝梓元送來的親筆信，內裡隻要簡短的一句話。

施諍言回身拜彆，一起風風火火，渾身高低說不出的稱心歡暢，倒是冇有發明靈兆眼中毫無高興，隻要一抹不易發覺的傷感。

施諍言連連點頭，“你放心，我現在就修書去都城各府，說這幾日我在涪陵山為施家前輩祈福，暫閉寺門，請諸家府上的婦孺這幾日不必再上山。至於京中百姓，風聲傳出來後自是不會再來。”

帝盛天一身純白晉衣，抱著本棋譜在梅樹下小憩。一陣風颳過，她睜眼，抬首朝梅林外走來的人看去。

――姑祖母，唯願您當年之憾，不在我們身上重演。

淨善得了帝盛天的承諾，眼底現出感激，終是鬆了口氣。

見帝盛天問出了這句話，淨善長歎一口氣，“國君嗜武，確有損國運，我北秦窮兵黷武，也算嚐到了因果循環的業報。老道有力迴天，隻是想憑微薄之力護得我北秦皇室一點嫡派血脈……”他起家，朝帝盛天哈腰行下大禮，“還望帝家主仁德，成全老道一點遺言。”

帝盛天哼了一聲，嘟囔了一句：“和你祖父一模一樣，是個死腦筋。”

“三年前多得淨善道長相救才撿回了一條命。淨善道長居於我養傷的竹坊時，曾常常和莫霜對弈，聽落子聲音便可辨出是道長來了。”韓燁起家，遙遙向淨善行了半禮，算是當著家中長輩向淨善謝拯救之恩。

“帝家主位登大宗師，亦是一樁盛事，既是老友，當有此行。”淨善一身道袍，長鬚白冉，手握拂塵。

“那好，道長的心願，盛天必為道長完成。”

“是。”韓燁再回。

“道長真的尋出了能治我眼睛的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