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琴點頭,“方太醫醫術高超,聽聞那刺客刺偏了些,冇有傷及心脈。”她頓了頓,加了一句:“殿下現在還守在元華殿裡,冇有回東宮。”
任安樂橫眉冷對,踩著木屐一起到了書房,苑琴坐在書桌前眉頭緊皺,見任安樂出去,迎上了前。
就算曉得任安樂是個大咧的性子,苑琴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皇城防備森嚴,刺客要混入難如登天,宮內必有內奸,父王這三日可查出了端倪?”
時至明曦,暴露淺白的天氣,任安樂立在窗前,望向皇城的方向,神情莫測。
苑琴微愣,“蜜斯是說今晚的行刺不是為陛下而來……”
嘉寧帝眉眼微冷,神采沉了下來。天子遇刺,儲君天然要避嫌,不能插手查探,太子是如何曉得的?
一旁的苑書見溫朔抓著自家蜜斯的手不放,眼瞪得似銅鈴大,隻是任安樂不為所動,她也隻能鼻孔哼哼著出氣。
苑書跟在她身後,幾次欲言又止,任安樂將酒罈扔到她懷裡,斜眼道:“說吧,這麼扭捏做甚麼?”
如果等了十年的民氣性早已不是往昔,那這十年的等候,究竟還值不值得?
“太子,你有冇有想過……”嘉寧帝神情難辨,冷聲道:“晚宴上朕身邊的人不知凡幾,如何會恰好這麼巧就是帝承恩擋劍救了朕。”不是皇家冷心冷情,隻是帝王生性多疑,遇事總會多想幾分。
皇城裡混進了刺客,上至禁衛軍統領,下至九門提督,冇一個不是擔一身罪惡的,可恰好向來手腕鐵血的帝王雷霆之怒硬是冇降下來。
“我隻是猜想。”任安樂眸色深沉,“皇城禁衛森嚴,刺客若想混出來,除非有人策應,不然你覺得皇城是這麼好闖的,再者,刺客既然已經逃出,卻他殺於荒漠,擺瞭然是身後之人在滅口。想來那人冇推測趙福有如此技藝,纔會倉猝之際絕了後患。”
他三日未出殿,傍晚的昀陽有些晃眼,垂下眼,韓燁掩儘嘴角的苦澀。
這件事雖透著詭異,但如果逆其道反過來想卻有一絲線索,萬事皆有其因,誰在這件事裡討了好處,或許便是誰做下的鬼祟。
任安樂閉眼,眉頭輕皺,這件事確切過分奇特,嘉寧帝和太子一定看不出端倪,隻是如此佈局過分笨拙,反而讓人陷入迷霧當中。
溫朔一個激靈,順勢起家,拉住任安樂尚來不及收歸去的手,緊緊握住,臉板得老緊,一字一句說得極順溜:“任將軍……”見任安樂眉一揚,忙換了稱呼:“姐,你太實誠了,帝都水深,這話在自家說說也就算了,千萬彆拿出去顯擺,要讓陛下曉得了……”他做了個抹脖子的行動,“你才十八歲啊,連人都冇嫁過,還是個黃花大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