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科舉舞弊案後,任安樂這個深山野林裡出來的女匪賊和翰林院學士也算是有了反動交誼,半年多的相處下來友情篤深,任安樂被封為大將軍後,任府每日門庭若市,世人便對她經常藏於翰林院編輯樓躲安逸一事睜隻眼閉隻眼。
任安樂見韓燁眉頭緊皺,笑道:“你這幅模樣做甚麼,莫非怕我這個鄉野莽婦驚擾了太後不成。”
父親以命換來的機遇,他畢竟挑選了權勢,而非帝家的明淨。
任安樂嘴角輕勾,看著麵前板著臉的韓燁,朝日落在他漂亮剛毅的臉上,有些恍忽難辨,俄然極淺極淡的感喟了一聲。
“謝太後。”帝承恩神感情激,朝太後施禮謝恩。
帝承恩被太後握著的手有微不成見的生硬,不經意瞥見太後眼底的猜疑,從袖裡取出一本字帖遞到太前麵前,輕聲道:“永寧寺清淨安寧,臣女在泰山每日聞鐘聲,回想幼時桀驁難馴,甚為悔怨,遂每日禮佛誦經,清心明智,這是臣女為太後臨摹的佛經,望太後能身材康泰。”
張福眼睛眨了眨,立馬當本身不存在,乖覺的後退一步。
帝承恩連行兩步,近到太後身前,眼帶霧氣,就要跪下:“當年父親犯下大錯,若不是陛下洪恩,承恩本日焉能立在太後身前,太後心慈,承恩對太後和陛下絕無半點憤懣,唯有感激。臣女現在待罪之身,萬不敢攀殿下之軀,隻願太後能讓臣女經常入宮存候,已是對臣女天大的恩賜。”
“張福,何事攔住任將軍?”
若非任安樂當初秉公直斷,何正也一定能入翰林院,遊移片息後無法道:“將軍要躲了清淨也成,隻是藏閣裡收藏著很多先帝和陛下的聖旨奏摺,將軍謹慎些。”
大靖朝除玉璽、虎符能調軍外,傳言天子有一枚私印能在危急時候變更大靖邊陲軍隊,任安樂要找的恰是這一枚。
說完一馬搶先朝慈安殿行去,張福朝太子拱手行了一禮,倉猝邁著小步跟在行走如風的任安樂身後。
張福歎了口氣,倉促消逝在殿門口。
“你就是會說話。”太後接過參茶,緩緩道:“你跟在哀家身邊幾十年,你來講說……帝承恩和任安樂,誰更配得上太子?”
一旁立著的張福目瞪口呆的看著行到太前麵前眼角含淚的帝家蜜斯,如同見了鬼普通,十年未見,當年不成一世張揚肆意的女娃娃,如何成了現在這幅脾氣,雖說麵貌盛麗氣質崇高,卻總有幾分難以言喻的違和。
“主子怎敢妄議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