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已近序幕,戲已陪著唱足,見一眾貴女望向韓燁的目光殷殷孔殷,任安樂可貴做回好人,借不堪酒力提早離席。
東宮太子壽宴諦視之際,帝承恩病於途中將與壽宴失之交臂的動靜已人儘皆知,都城貴女聞之欣喜,跟著洛家和東安侯家的蜜斯接踵入京,都城銀樓服飾老店的店門幾近被踩破,江南進獻的綢布亦是一搶而空,一場東宮壽宴,在皇室的鄭而重之的對待下,演變成了太子擇妃的重頭戲。
嘉寧帝握著茶杯的手一頓,似笑非笑的看了嬌羞可兒的妃子一眼,眼冷了下來。古昭儀摸著肚子的手一顫,不敢迎上帝王莫測的神采,心底實在煩惱。
望向溫朔跑遠的身影,韓燁神采模糊龐大,立在原處半響未言。
當然,除了洛銀輝,右首兩座亦還未比及仆人,但世人入東宮前便探聽得清清楚楚,右首之位乃太後親身安排,為大靖新晉的大將軍任安樂所留,至於在她之下的位置,滿座觀去,隻剩一人,便是到現在還未入京的帝承恩。
心機未落,懶惰隨便的腳步聲踩在大殿口,世人抬眼,皆是一怔。
“愛妃,忠義侯和朕君臣幾十載,朕非寡恩之人,賜賚忠義侯府的光榮已是朕顧懷舊情,東宮妃位和西北兵權……還容不得他忠義侯來指手畫腳,奉告朕該如何行事。”
聞聲韓燁聲音非常感慨,溫朔猜疑:“殿下莫非熟諳他?”
望著嘉寧帝遠走的背影,古昭儀癱軟在地,神采慘白。
女子立世能如任安樂普通蕭灑不羈,撤除當年盛名立國的帝家家主,他們亦是未見一人。
在她們身後不遠處,立在迴廊後著一身紅色長袍、麵冠如玉的青年笑得非常無法。
趙福見嘉寧帝神采淡淡,懂眼色的退了下去。
“姐姐,你真都雅!”
“有甚麼好焦急的,她遲早會到。”韓燁皺著額角,遞給溫朔一道摺子:“這是我這幾日挑出的厚重穩妥的官員,讓禮部尚書傳諭江南,令其本日上任。”
少女清脆的聲音帶著毫不粉飾讚歎,任安樂活了這般年事,從未被如此直白的讚美過,到底女為悅己者容,當下便笑了起來:“哦,當真?小女人,我那裡生得都雅了?”
任安樂笑容一頓,看著洛銀輝,問:“你是洛家蜜斯洛銀輝?”
皇宮花圃內,正陪著古昭儀賞花的嘉寧帝聞聲趙福稟告,神情有些古怪:“你說帝承恩還未入京?”
大殿內聚滿來賓,不知成心偶然,本日靠近上座的皆是貴女,世家公子反而位列後席,此時宴席鄰近,大殿內可謂百花鬥麗,唯首兩位少女更是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