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如蒙大赦,這才從地上爬起來,額頭已漸現血漬,“謝陛下恕罪。”
也隻要此時,才氣在這個保養天年的太後身上,看到曾經母範天下的嚴肅深沉。
微眯眼,仁慈的麵龐上現出冰冷之色,出口之言讓上書房呆滯下來。
安寧一怔,轉頭任安樂看去,覺著自家皇兄說得冇錯,不由有些可惜,憂心忡忡:“必然是你觸怒了她纔會如此,皇兄,你甚麼都不做,如果父皇真的為你賜下太子妃,你莫非要隨便接管不成?”
這個安王,明知東宮無嫡派,他還成日裡把他府上的小崽子送進宮來膈應人!抬眼看太後摟著安王府的小世子笑得挪不開眼,嘉寧帝眯著眼,不知在想些甚麼。
“皇上,你此話何意?”太後放開手中的小世子,聲音沉下,慈愛的麵龐微帶肅冷。
“太後,陛下,安王妃攜小世子前來存候。”
苑書拖著任安樂一起快走,鄰近內堂聽到安寧豪放的大笑:“如何樣,諍言,我說隻要放風公主府網羅到了前人傳下來的古書,皇兄自會不請而到吧!”
韓燁挑眉,“說甚麼?”
任安樂疆場喋血之名遠揚,在坐的都是疆場裡練出來的血性男人,見到她和對待安寧的態度普通無二,豪放稱心,不過半晌便熟絡起來。
“你既然敢放出這個動靜讓我上門,天然不敢扯謊話,我來一趟又如何?”韓燁的聲音清越淡雅,任安樂眉一挑,大步一跨走進了內堂。
“朕等了幾日,還真有人不怕死,敢諫言讓朕請回帝梓元。”嘉寧帝將奏摺仍至一旁,神情莫測。
一個月後,安寧公主府的迴廊上,苑書跟在大踏步朝內堂行去的任安樂身後哀嚎:“蜜斯,咱都吃了一個月宴席了,就不能歇歇!這些京裡的朱紫如何個個癖獵奇特,喜好和您下惡棍棋也就算了,那幾個武侯爺打不贏我,還偏要隔幾日就和我決鬥,一群斑白鬍子的老頭,筋骨又不經打,我還得憋著氣來,蜜斯,這一個月我陪練了二十五天,你說說,那裡有我這麼命苦的丫頭,我要回晉南!”
韓燁朝堂中和眾將聊得熱火朝天,就差掀桌子上房揭瓦的任安樂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問:“你瞧瞧她的模樣,如果真的體貼東宮太子妃位的人選,會是這麼一副模樣,這一個月她和都城各府的老侯爺相處甚歡,怕是冇時候顧慮到孤的婚事。”
安寧有些奇特,推了推韓燁,低聲道:“我但是為了你才專門把安樂叫來的,你還不快點和她好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