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樂一頓,隨即眼眯成了新月狀,三兩步走到窗前看著夜色下對戰的兩方人馬豪氣乾雲:“殿下,您放心,有臣在,這些人傷不了你分毫。咦…溫朔呢?”
“殿下。”鐘禮文朝太子看去。
鐘禮文謹慎道:“殿下,眼下城中很多大戶應另有存糧,等賑災銀一到,臣便向周遭的販子手中買下糧食來佈施百姓,畢竟官不奪民產,下官不能強行征收商紳手中的米糧,殿下看此法可好?”
一旁立著的苑琴俄然靠過來,眯眼的神情竟有些神似任安樂,她盯著煩惱捂著嘴的溫朔,笑了起來:“公子方纔說出甚麼,我冇聽清,不如再說一遍。”
任安樂話音落定,兩道人影極快呈現在堆棧上空,長劍出鞘,刀光劍影,趕來的兩人劍法雖異,卻極其符合,片息時候,黑衣人便墮入頹勢,且戰且退。
韓燁回身,看著長髮披垂,隨便披了件外袍闖出去的任安樂,墨黑的眼底不見情感,半響後,俄然走到她麵前,繫好外袍的錦帶,一言不發走回窗邊。
半夜,刀劍之聲驀地在溫馨的堆棧響起,數十個黑衣人夜襲後院,幸得禁衛軍等待在此,兩方人馬立刻苦戰起來。
任安樂嘴角勾起,這個鐘禮文當真生了一副七竅小巧心,一句話便阻了韓燁的後路,又為沐天府裡剝削百姓的販子間族尋了庇佑,還名正言順的將賑災銀有支出囊中的機遇,誰不曉得沐天府官商勾搭,沆瀣一氣。
麵前之人雖一身袍服,可難掩女子之身的威武,眉眼稍帶邪肆,威氣凜然。
簡宋點頭,“堆棧火光沖天,我和長青就先趕返來了。”
“鐘大人言重了,孤天然是信大人的。”韓燁擱下茶杯,清脆的碰擊聲響起,讓一眾官員膽戰心驚,“八今後朝廷的賑災銀會運到沐天府,大人可有了濟急之策?”
“不消了,鐘大人,此處甚好,沐天府水患嚴峻,無虛再為孤破鈔財力。”
鐘禮文拱手笑道,眼沉了幾分,這個任安樂實在不像是好打發的,傳聞忠義侯和左相都在這女子身上吃了虧,得謹慎纔是。
“簡宋,給孤留活口。”
任安樂立在一旁,非常驚奇。想不到這個傳聞中兩麵三刀、擺佈巴結的沐天知府竟然生了一副溫厚忠臣的麵相。見他此時自愧涕零的模樣,實難設想沐天府的髮指之事儘出自此人手中之令。
任安樂神情一凜,“賑災銀未到,哀鴻各處哀鴻,如果百姓曉得殿下來了沐天府卻無所作為,沐天府或許會成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