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能救展灝,她走這一趟,起碼做到問心無愧。
房內的孫妙曦刹時睜眼,一個翻身下了床,眼角餘光捕獲到一抹銀光,飛速從雕花窗射入,“錚――”的一聲釘在拔步床上。
他整小我刹時繃緊,似一張被拉滿的弓箭,隻要六皇子再有任何行動,他就會毫不躊躇的衝他射去!
夜涼如水,守夜的丫環半靠在廊下,閉著雙眼打盹,頭如小雞啄米。
與此同時,屋外響起幾聲貓叫,似幾隻貓在打鬥,還弄掉了幾片屋瓦,恰好將箭釘入木床的聲音袒護住。
她微微皺眉,暗忖莫非她被人耍了?
孫妙曦快步走到窗下,緩慢的掃了院子一眼,灑滿月光的院子裡空蕩蕩的。
“是你……”
孫妙曦有那麼一刹時思疑他約錯人了。
她退回床前,藉著月色打量那支羽箭……
孫妙曦滿心迷惑……
孫妙曦扶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氣,緩過神來一臉鄙夷的罵道:“隻會偷襲算甚麼男人?!”
他固然笑容暖和,但孫妙曦卻感覺他渾身高低都陰沉森的,一雙星眸明顯暖和如玉,卻詭異違和的透著殺意―――他是真的想要扭斷她的脖子!
他不是應當約孫妙雪來蕪園私會纔對嗎?
孫妙曦緊了緊大氅,籌算原路返回,一回身,身前就悄聲無息的多了一小我。
可為何是她?
孫妙曦猛地翻開錦被坐了起來,目光落在那支羽箭上,半晌後她還是換了一身衣裳,又取來玄色連帽大氅,將整小我罩在大氅裡,提了盞小小的燈籠,避開巡夜的婆子,悄悄去了蕪園。
他千辛萬苦的去苗疆尋覓高人,是想問一問有冇有甚麼彌補之法,乃至抱著“阿曦或許也重生到彆人身上,高人能將她找出來”的動機。
六皇子卻毫無前兆的對孫妙曦脫手,單手掐住她的脖子,溫言解釋:“展灝如何會連命都不要,隻為庇護一個傻子?”
對方約她去蕪園,到底有甚麼目標呢?
真的想給她解藥,讓她替展灝解毒?
他回到孫府一傳聞孫妙曦出事,馬上調轉馬頭前去相救,連日馳驅、帶毒對敵,終究讓他倒下。
大夫說展灝三日內不能解毒,就會毒發身亡啊……
“來了啊,有點遲呢。”六皇子明顯並不料外。
孫妙曦站在園子一角,一眼就將園子掃儘,並未看到任何人影。
那一刻,他的心節製不住的顫抖,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攥著般,讓他疼得幾近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