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芸當著世人的麵隻能應下,內心倒是恨得咬牙切齒―――好你個孫妙雪,本來你叫我苦練琴藝,又操心替我尋來琴譜,為的就是這一日讓我給你當烘托!
公然,孫妙雪被孫妙曦一頓搶白,氣得神采陰晴不定,暗恨孫妙曦奸刁無恥,把她想說的話搶先都說了出來!
此時,孫妙芸一曲彈畢,孫妙雪也恰好揮著水袖縱身半躍。身姿輕靈、水袖飄舞,將她襯得如同落入塵寰的精靈。
她隻能咬牙給孫妙雪伴奏。
初始世人並未感覺那些足跡有何特彆之處,但跟著孫妙雪不斷的變幻舞步,替代舞鞋,那些落在白捲上的鞋印垂垂變得錯落有致,相互交纏在一起,奇異的交叉成一副惟妙惟肖的雪景圖。
“不記得了啊?”
麵前這一幕異景讓世人倍感震驚,紛繁瞪大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孫妙雪的每一個行動―――竟然還能如許作畫!
孫妙雪眸光微閃,暗忖事情到了這一步,她隻能先發製人……她不能輸!
孫妙雪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換上舞鞋站在白卷旁。待孫妙芸的琴聲響起,雙足輕點青瓷小碟,隨即伴跟著琴聲在白捲上翩翩起舞,烏黑的畫卷很快充滿鞋印。
孫妙雪早就曉得會有如許的成果,卻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門生鄙人,先生厚愛了。”
流芳閣開閣至今,還從未碰到如此詭異的景象,韓夫人幾人不由麵麵相覷。
不是說那些染了瘟疫的人身上的衣物,旁人一沾上就會如他們那般傳染瘟疫嗎?
柳大師一向恃才傲物,對收徒更是非常刻薄嚴格,那些想拜在她名下的人,她都看不上眼。她還曾經揚言平生隻會收一個門徒。這個門徒將會是她的大弟子,也會是她的關門弟子。
司棋已帶領丫環們在地上鋪上一軸裱好的空缺畫卷,那幅白卷足足有三丈長,展開後烏黑一片。白卷旁擺了一溜青瓷小碟,碟裡順次盛滿青墨、朱丹、石黃、赭石等各色作畫用的顏料。
“先生謬讚了。”孫妙雪故作謙善。
世人更加感到獵奇,對孫妙雪口中的“舞畫”多了幾分興趣和等候。
此話一出,世人紛繁震驚。就連青蓮夫人都忍不住側頭看向柳大師,問道:“你一向說閣裡的門生都是俗人,入不得你的眼,現在倒是看上她了?”
“跳舞也不消穿那麼多雙鞋子吧?”
公然,青蓮夫人和柳大師籌議過後,決定馬上去東苑和彆的兩位考官會麵,迫不及待的想把孫妙雪的畫作呈給彆的兩位考官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