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他們推舉誰代替季父?”
宣太後與義渠王生養二子,待秦國羽翼豐成,誘殺義渠王於甘泉宮,出兵滅掉義渠國。
嫪毐之亂時徒手搬缸堵門的這個隸臣,在論功行賞時因家世和才學得了秦王青睞。
叔叔伯伯小姑大爺們一嘮叨,秦王對客卿的惡感達到頂點。
本日踏花來訪,要問的天然是不能為臣下所知的事。
她學著雀兒往巢裡一蹲,很對勁,然後跑來拽他衣角,大抵想讓他跟她一塊進巢裡蹲。
渭水湯湯,鷹擊長空,秦王的目光從一國朝堂轉至天下大局。
“你的出身。”
秦王目睹了蜈蚣的滅亡:半殘時千足齊舞,死透後再無動靜。
當事人曉得進退無用,管不住底下人白搭,又或許呂不韋成心不想管。
秦王不是容不下母親養男人,他容不下的是有人覬覦王位。
“王上連私生女都不嫌棄,可見是有多愛琰美人啊!”
那人留下嫪毐一張無缺的臉以備支付百萬賞錢,其他部分殘成如何可設想燉肉入鍋之前。
“不告而嫁,那不是私奔嗎?!”
“娘!娘!娘……父王!父王!清兒要你,清兒不要走……”
嫪毐告密:主持修渠的鄭國事韓國細作,韓國企圖以修渠為名減弱秦國國力。
母親是天下最好的女人,這大抵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本年紫藤第一次著花,如瀑的花穗漫天垂下,像一場潔淨的夢。
苕華宮紫藤成橋,白叟在午陽下昏昏甜睡,輕風動白髮,落花滿衣裳。
“她也是我的孩子,我會好好待她。”
尉繚道一聲“願師父此去,再無人間煩憂”。
一則嗜權之人失權如同喪命,二則不知秦王一意孤行,是在亂秦,還是強秦?
趙高又抱了一座山出去,問他要不要看。
幸虧秦王有奏疏必讀的風俗,哪怕是被罵得狗血淋頭也不漏一卷。
阿奴扶太後安息,臨行回顧道一句:“太後愛你,如同愛這兩個孩子,她怎會說那些混賬話?”
“前日大朝,季父第一次缺席。”
輔國之臣的戀戀不捨依托在給秦王的回書裡。
鄭國渠的工程他要親身跟進,出兵魏國他要過問選將調兵後勤,乃至連楚國李園殺春申君的內鬨他都要學習如何應對,如何跟文臣武將談前提,如何跟底層官吏打交道,都是學問。
事已至此大夢一場,階下囚隻求死得明白:攻打蘄年宮的打算如何保密的?
有些熱誠,不敷為外人道,更不成跟渾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