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何錯之有?本身隻不過是說他們想聽的話罷了,隻不過是遵循他們的思路去做一些事情罷了!”
“若他能把禁菸局辦成海關普通,不出二十年,我便能保舉他個封疆之吏!”
對於海關的軌製,桑治平並不體味,但不管是在廣州道聽途說,亦或是從廣州取海路往上海,沿途親眼目睹,他都見地過海關的效力,那種效力絕非國朝衙門所能比擬。
時當半夜,萬籟俱寂,天上,一片烏黑,地上,倒是白茫茫的一片,時價臘月,武昌的第一場雪降了下來,總督府內些許古樹的枝條悄悄地於北風裡飄搖著。
但湖北要辦洋務卻離不開唐子然,現在他倒明白了為何香濤會大刀闊斧的將禁菸局人事諸權完整交予其,不為彆的,隻是為了禁止朝廷召其入朝,其主持禁菸局後,因用人、做事不知會積下多少怨,單在湖北便稀有千補官,建立禁菸局卻不消補官,那些補官又豈會心甘,朝中諸人又豈會甘心。
“我還能建實驗所,培養良種……”
“還能辦工廠!”
桑治平天然曉得入李鴻章幕的伍文爵,聽張之洞這麼說,眉頭微微一皺。
府黑幕儀最多者便是辜湯生,不含四時之敬每年不過四千兩,雖是如此,已讓辜湯生倍受伶仃,更何況是一萬五千兩。
俄然又像是想起甚麼似的。
“臨時不說這個了,”
未了張之洞又歎了一聲。
“子然他說要仿海關之製,初時我還另有不解,現在我倒是明白了,他現在的處境倒是與赫德一樣,”
“你是怕我捧殺了他?子然之才,焉能捧殺之?”
“他與沈翰宇欲招其入幕,便由天津、上海兩關給伍文爵每年開六千兩白銀的年薪,現在其每年從天津關領萬兩年薪,子然之才又豈是伍文爵所能比擬,既入我張幕,便不能虐待於他,不然我張香濤焉不讓人嘲笑,嗯,今後每年便由江漢關支予一萬五千兩!”
“論仕進,你遠不及香濤啊!”
張之洞的無法,聽在桑治平的耳中,卻讓他莞然一笑。
“他既然能說出仿海關之製,包管辦理局如海關之廉,想來也能成此事!”
話聲稍頓,張之洞搖點頭說道。
“我想禁,但是他們,他們,誰想禁!”
如果換作平常,桑治平的恭喜定會讓張之洞一陣對勁,但這一次換來的倒是他的一聲長歎。
“比擬彆的洋人,作為大清國總稅務司的赫德非常清楚,他之以是要這麼清正廉潔,除了小我涵養,更有外在身分,一是當年李泰國的前車之鑒提示他,朝廷是毫不答應他出錯的;二是英國官府視海關為與我大清乾係之根底,他的任何貪腐行動都會有損英國之利,另有就俄、法、德等國對海關總稅務司寶座虎視眈眈,就等著他出醜聞,“彼可取而代之”,仲子,你看,子然的處境豈不與赫德不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