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洋務總不能因財力不濟,便就此停辦吧!”
笑聲落下時,張之洞朝桑治平看一眼,還是仲子識人,若無先前的一番禮遇,隻怕這些話,他唐子然不見得敢說吧。
“子然,那你說說,若我湖北創辦洋務,應起首創辦何廠?何廠回報快?”
“創辦洋務,總的來講,無外修鐵路、築船埠、建工廠、辦廠礦、興實學、育洋才,”
張之洞的弟子黃紹箕又在一旁彌補了一句,雖其援引李鴻章的一句話,但張之洞還是點點頭。
這一聲挽救,倒是讓張之洞神采稍鬆些許,見此先前替唐浩然擔憂的,辜鴻銘這會方纔鬆下一口氣來,同時暗討著這唐浩然公然全如剛返國的本身,今後可要好好教教他。
迎著張之洞的視野,唐浩然全無一絲懼色。
張之洞於心中默唸著這四字,目光移到了正在喝茶的唐浩然身上,這個年青人,到底能給本身帶來甚麼樣的欣喜呢?
“紗者,便是棉紗,棉紗為紡布之必須,洋紗本錢遠低於土紗,乃至百姓愛用洋紗,如江浙一帶,洋紗發賣遠勝土紗,百姓以機紗織土布,行銷各地,於湖北而言,漢陽、襄陽、宜城、隨州、廣濟、麻城各地皆織老布,並行銷四周各省,數十萬百姓靠織布,調換銀錢,以養家征稅,若辦以紗廠,專銷湖北各地,供民織布之用,行以“洋紗土紡”,不但紗廠每年贏利可得甚巨!“土產內銷”亦可為民投機,補助民用!”
雖已是夜深,但此時的湖廣總督大簽押室內,卻仍然亮著燈,油燈的亮光中,伏於案前的張之洞偶爾翻看動手中的條陳,神情顯得非常凝重,而一旁坐著的桑治平剛獵奇的看著唐浩然,半個月前,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時,他的直覺第一反應便是其怕又是個如辜鴻銘普通的文人,而當下,他的那份毫無一絲文采可談的條陳卻完整打翻了這個動機。
“這絲又是如何?”
“那絲呢?”
見張之洞眉間似有不快,唐浩然當即認識到,麵前的這位主,可不就是“貪大責備”的主,因而趕緊挽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