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煤可不按斤賣,按塊賣,也省缺斤短兩不是,一塊煤17文,買一百塊,送個爐子,這煤非得擱專門的爐子裡燒!”
王大媽說著,李娘子便出了門,剛一出門就瞧著趕著驢車拉一車煤的估客,正在那喲喝著。
剛出正月,這北京的氣候雖說還帶著些夏季裡的寒意,可本年卻不顯冷,太陽一出來,院子裡便是暖洋洋的,在一個陳舊的四合院裡,院子擺著水缸和破木箱,主屋前的一張長方桌放在從雲彩縫裡射出來的陽光下,上邊曬著大承擔,那是打了春後要穿的衣裳,恰好藉著太陽曬曬潮。
十四萬戶,差未幾是全都城的人家了,店主這麼一說,倒是讓旁的李唯心這位譚嗣同挖來的總賬房不由看了店主一眼。
唐浩然點點頭。
“賣煤球嘞,好燒的煤球,不升火嘞……”
“這煤色彩這麼白,必定是摻多了土,擱在爐子裡,不耐燒不說,就是火鉗也夾不住,”
院外的喲喝聲讓本來借煤球的李娘子一愣,然後便衝王大媽笑笑。
“你這估客,彆當我們婦道人家好欺負,如果今個燒了你的煤,明個還要升火,這煤這麼白,定不經燒,如果多燒幾塊如何辦?”
瞧著神情安靜的唐浩然,譚嗣同這會倒是完整佩服起他來,這當真是能者無所不能,本來他覺得這買賣不好做,可在他手裡,卻變得再簡樸不過,他不過隻是幫手搭起了十幾個煤行的架子,可這買賣如何做,卻端賴著唐浩然本身。
“那可不得一千七百文嘛,太貴了,不……”
在華揚煤行的後屋,戴著眼鏡賬房先生不竭的打著算盤,每天早晨,都城表裡十六個分行的賬都會送到這裡,彙成一個帳本,一天銷了多少煤,送了多少爐子,收回多少煤錢,都在賬房先生的算盤下被打了出來。
煤估客指著車頭吊著的四個爐子說道。
“還不可,還差把火!”
嘩拉、嘩啦……
幾近是剛進仲春,這四九城裡的衚衕裡,便到處迴盪著煤估客的呼喊聲,那呼喊聲總會引來幾個感興趣的,衝著一文錢的提成,煤估客無不是使出渾身力量,賣著車上拉著的煤。
“哎喲,大嫂子,瞧你說的,這煤球不是模樣怪,是“華揚行”新出的“蜂窩煤”,一天隻要燒三塊,升著火了,隻要不竭煤一年到頭都不消升火,也免得大嫂子到時候整天讓煙嗆著,薰的滿臉灰不是!”
“大嫂子,華揚行出的蜂窩煤,絕對耐的燒,一天三塊,多燒一塊,今個點了火,隻要不忘了換煤,打今起您再不消升火了,我是您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