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所寫的那封信上一句話漸漸從腦海中閃現出來,同時閃現的另有一個少年不卑不亢的身影。
而儒家的理念就是: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
全部大秦都是天子的,他說要改名,那也隻要改了,他說要種樹,那就必須種樹,他說要留詩,就隻能從速安排人去籌辦石碑。
“江府令!”
“傳朕諭令,讓會稽郡守細心調查受災環境,房舍被毀者發給賦稅補葺,糧田被毀者免征本年夏秋兩季糧稅!”
而眼下,天子又俄然一改昔日不重視民生的態度,要赦免災區糧稅徭役,這對於信奉儒家治國理唸的江珩來講,無異於又是一個破天荒的好動靜。
而此時的錢塘湖還在錢塘城外並不著名,因此後代所謂的西湖十景除開麵前這條野樹各處波折叢生的沙堤以外甚麼都冇有,雷峰塔冇有、保叔塔也冇有,三潭映月更冇有,隻要湖心幾座植物富強野鳥麋集的小島,但都荒涼不堪無人踏足。
各派的名家方士來到會稽山以後,沿途堵截天子車駕,不竭獻上熱忱瀰漫的奏書表達對於天子仁義之舉的表揚,是以秦始皇很快就沉浸到這類史無前例的高興當中。
秦始皇固然一起神采安靜無波,但心中卻波瀾微動。
這是陳旭給他信上的另一句話,當初讀過以後他並冇過分在乎,但眼下再次回想起來,讓貳心底產生了一絲莫名的悸動。
行轅大帳在第一天就被暴風扯破冇法居住,換成四周的民房居住,但半夜時分暴風直接將屋頂吹走,被暴風暴雨所迫,秦始皇隻好躲到大樹底下避雨,一夜倉惶以後天亮才發明,本身所居住的民房已經被風吹的不知去處,四周無數民舍吹到,很多腰身粗細的大樹更是直接被攔腰吹斷乃至連根拔起,全部駐地一片混亂狼籍,馬匹驚嚇逃脫數百匹,巡遊馬車被吹翻十多輛,所照顧的大量飲食衣物全數都被暴風囊括不知所蹤。
“從本日起,錢塘縣改名杭州,此湖名曰西湖,此堤要遍植楊柳,嗯,還要製作一塊石碑,李相幫我留一首詩!”秦始皇分開之時公佈了幾個除開李斯趙高檔人以外,讓幾近統統隨行官員和錢塘縣官吏百思不得其解的諭令。
固然法家現在在大秦一家獨大,但儒學的影響力還是非常強大,當今左相李斯就是儒家大賢荀況的門生,固然學歪了,但不得不承認儒家還是當今天下第一大學派,職位無人能夠撼動,就連秦始皇都故意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