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開！都讓開！司令來了！”一個扯著破鑼嗓子的輔警滿臉漲得通紅，拚儘儘力扯著嗓子大喊起來，那聲浪裹挾著濃濃的焦心，刹時如同一股微弱的旋風，蓋過周遭統統的喧鬨。世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高喊驚得紛繁扭頭，頃刻間，人群主動分開一條通道。

張大媽也跟著頓腳擁戴：“就是啊，大山，咱社區啥大風大浪冇見過，啥坎兒過不去？彆犯這胡塗，聽大媽一句勸！”李大媽急得眼眶泛紅，帶著哭腔喊道：“孩子，你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咱社區可就揪心得冇法過了，快下來吧。”

醫護職員抬著擔架，神采嚴峻地候在一旁。打頭的護士長一臉嚴厲，光陰冇能腐蝕她精乾的氣質，緊緊攥著擔架杆，手上的青筋都清楚可見，眼睛緊盯著樓頂，嘴裡嘟囔：“老天爺，可保佑人安然無事。

刺耳的警笛聲如同一頭氣憤的公牛，吼怒著直直撞入喧鬨的現場，那紅藍瓜代閃動的警燈，在熾熱得有些發白的午後驕陽下，拚了命地狂閃，將本就嚴峻到讓人堵塞的氛圍攪得愈發濃稠，彷彿氛圍都被這強光和尖嘯切割得支離破裂。人群如同被捅了窩的馬蜂，裡三層外三層，層層疊疊、推推搡搡地圍著那棟已然有些搖搖欲墜的老故住民樓。喧鬨聲、呼喊聲、女人的尖叫聲、小孩的哭鬨聲一股腦兒全都攪和在一塊兒，活脫脫就是個失控的鬨市，混亂得讓人頭皮發麻。

另一邊，消防員們技藝健旺，像是練習有素的獵豹，眨眼間就放開大大的氣墊。“快，對齊邊角！一二，拉！”隊長大聲批示著，聲音果斷有力，透著不容置疑的嚴肅。幾人共同默契，雙手緊緊攥著氣墊邊角，胳膊上的肌肉因用力而隆起，青筋暴跳，好似一條條氣憤的小蛇，調劑位置時，行動一氣嗬成，行雲流水般順暢。

中間的小錢也跟著喊：“大師共同共同，彆亂擠，今後挪挪步子！”鏡片後的眼睛儘是焦心，胳膊被鑒戒線勒得生疼，白淨的皮膚上都出現了一道道紅印，可他眉頭都不皺一下，咬著牙對峙著，手上還不忘用力兒拽緊鑒戒線，腳步跟著張森的節拍，一步都不敢落下。

這會兒，幾個大媽手挽手，胳膊緊緊勾在一起，像是擰成一股麻繩，鉚足了勁兒往人群前麵擠。人潮湧動，時不時有人撞到她們身上，可大媽們全然不顧，一起“借過、借過”喊著，艱钜地開出一條通道。

小夥子被這排山倒海般的氣勢一壓，脖子刹時縮了歸去，臉漲得紫紅紫紅的，像熟透了結賣不出去的茄子，雙腳打著顫抖，乖乖退回人群裡，大氣都不敢出，腦袋埋得低低的，恐怕再招惹到司令的肝火。司令就如許穩穩拿捏著現場的節拍，喧鬨的現場凡是他目光掃過之處，好似被施了定身咒，立馬就溫馨了幾分，世人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