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實在對不住大夥啊,這路上擔擱得太久了,狀況百出。”區長一邊說著,一邊大步流星地走到集會桌前,將手中那略顯陳腐、卻裝滿各種檔案與民生質料的公文包重重地擱下,收回“啪”的一聲悶響。
女警察一邊說著,一邊晃了晃手機,像是要以這行動證明動靜確實,額頭上沁出精密汗珠,那是一起馳驅與焦心表情的見證,胸脯跟著說話微微起伏,儘顯當真賣力的乾勁。
推開歡迎室那扇略顯班駁卻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門軸轉動,屋內氣象刹時撞入視線。賣力歡迎的街道辦事處主任,是個身形圓滾滾的中年大叔,肚子微微腆著,像揣了個小皮球,皮帶被撐得緊繃繃,儘力勒住那一圈贅肉。他滿臉笑意,眼睛眯成了兩條彎彎的縫,魚尾紋從眼角肆意伸展開,每一道褶子都堆滿熱忱,好似夏季暖陽下曬得暖烘烘的棉被褶皺,一起小跑迎上來,雙手像舞動的葵扇,不竭擺動著,嘴裡大聲唸叨著:“哎呀呀,盼星星盼玉輪,可算把你們盼來嘍,快快快,都裡邊請,可彆站著啦!”
她們這般全員出動、忙繁忙碌,眼神裡透著嚴峻與鎮靜,內心想必都在嘀咕,這場麵可太少見了,指定是自打事情以來歡迎的最大規格的事兒,千萬不能掉鏈子,得拿出十二分熱忱,把各方服侍殷勤咯。
它是一棟兩層的小樓,牆麵刷著的米紅色漆,曆經光陰摩挲、風吹雨打,微微有些泛黃,可還是被經心打理,顯得樸素又不失持重。
未幾會兒,沉寂的走廊裡突然響起一陣短促又略顯混亂的腳步聲,那“噠噠噠”的聲響由遠及近,每一下都似叩在世人的心絃上,引得屋內統統人刹時繃緊神經、抬眸凝睇。
隨後,他緩緩站起家,儘力挺直那被餬口重擔壓彎好久的腰桿,身形雖還是帶著勞作後的怠倦與侷促,可眼神中透著樸素農夫特有的堅固與孔殷。他清了清嗓子,聲音雖另有些顫抖,帶著幾分因耐久戶外勞作而導致的沙啞,卻字字透著真情實意:“區長啊,俺們在那工地,真真是冇日冇夜地乾呐,大太陽跟火爐似的烤著,曬得人皮開肉綻,北風吹起來,又跟刀子似的割臉,可俺們冇一個偷懶、冇一個喊苦的,眼瞅著樓都跟變把戲似的,一層一層蓋起來了,可人為呢,從開春到現在,一分都冇拿到手哇。家裡頭,白叟身材不好,每天盼著這人為拿去買藥看病,孩子上學要交書籍費,都湊不齊,俺們去找施工方,明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每次都是對付、打太極,實在冇招了,才腦筋一熱,堵了路,俺們也曉得這不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