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可不能讓咱的辛苦錢再打水漂咯!此次得把事兒說清楚、辦明白。”另一個五大三粗、嗓門宏亮的工人擁戴著,雙手在空中揮動了一下,好似要把大師的決計都凝集起來。大師你一言我一語,推搡著、爭論不下,都爭著說自家兄弟最合適,一番熱熱烈鬨、吵吵嚷嚷的參議後,幾個身板結實、一看就是從工地沉重勞作中磨鍊出來的工人被簇擁著站了出來。
這般對視,很久很久,像是一場冇有硝煙的無聲較量,又似是兩顆飽經油滑心靈的深度摸索,老工人畢竟還是敗下陣來,被局長眼裡那如盤石般的篤定所佩服,微微點了點頭,喉嚨裡收回“咕嚕咕嚕”幾聲輕響,像是想說些甚麼,卻又嚥了歸去,終究隻是默許了讓道與推舉代表的事兒。
而他那嘴唇,微微顫抖著,仿若暮秋北風中飄零的落葉,透著楚楚不幸又焦心萬分的意味。嘴角向下撇著,拉出一道苦澀的弧線,操著一口糟糕得如同初學外語者生硬拚集發音的外埠口音,扯著嗓子開啟了他這場聲淚俱下的“抱怨大戲”。
嘿,你瞧呐,本來把那馬路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這會兒雖說漸漸騰騰地散開,讓出了條道兒,可大師夥兒哪能就這麼心安理得地散了呀!還是紮堆聚在一塊兒,三五個湊一堆,腦袋挨著腦袋,嘴巴湊在一塊兒,嘰嘰喳喳地說個不斷。
不過呐,幸虧天無絕人之路,再咋說,那星星點點的但願之光,到底還是在大師夥兒的眼底固執地閃動著嘞。就像大陰天,烏雲壓頂、黑沉沉啥都瞅不見的時候,俄然從雲縫裡擠出那麼一縷光,雖說細弱,可貴重得很呐,成了大夥內心頭獨一的希冀,支撐著大夥站在原地,耐著性子,眼巴巴地悄悄等著。誰不想這場鬨心了好久好久,把人折騰得夠嗆的欠薪風波,能順順利利地畫上一個美滿的句號,今後的日子能重歸安寧,能踏結結實地睡個好覺,不消再為人為憂愁,能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兒的呀。
“是啊是啊,局長!我們在這工地冇日冇夜地苦乾,受了多少累、流了多少汗,可不能白忙活一場啊,就盼著這回能有個好成果。”中間假裝的小趙也趕快接話茬,他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幾分沙啞,像是耐久在工地被灰塵嗆到而至,臉上堆滿了笑容,眼睛裡儘是誠心,共同著小李分散人群,雙手悄悄擺動,表示大師今後退,行動輕緩又不著陳跡,恐怕引發旁人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