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隊聽到這話，好似被撲滅的火藥桶，刹時“炸”開，猛地衝上前，身形如離弦之箭，手指直直指著王警察的鼻子，身子前傾，仿若要與對方短兵相接，瞋目圓睜，眼眶似要瞪裂，血絲滿布，吼怒道：“保安如何了？我們乾的活兒哪點比你們少，哪點比你們差！傷害時候衝在前，熬夜受累冇牢騷，就為結案子能辦好，你們坐享其成，還瞧不起人！”

那是個看似平常的午後，陽光極力穿透雲層，卻隻在警署二樓走廊灑下幾縷昏黃且略顯有力的光影，仿若一層昏黃紗幕，輕覆於這常日儘是次序與嚴肅之地，徒添幾分晦澀不明之感。走廊牆壁，藍白相間的警徽貼紙在光影搖擺下，時隱時現，好似無聲的旁觀者，對即將上演的狠惡牴觸，模糊透著不安。兩側擺放的綠植，葉片低垂、毫無朝氣，仿若被周遭壓抑氛圍裹挾，瑟縮著枝葉，噤若寒蟬。

另一個張姓警察，敏捷站在王警察身前，伸開雙臂，側身對著林隊他們，活脫脫一堵“偏袒之牆”，嘴上勸著：“大師都是同事，為這點事兒鬨起來，傳出去多不好。”可眼神卻時不時飄向王警察，透著較著的偏袒，話裡話外都在表示林隊他們彆再究查，彆“以下犯上”：“都消消氣，獎金分派也不是一人說了算，今後再籌議嘛，彆在這鬨得尷尬。”

“看管，是我們日以繼夜、衣不解帶看管！”火伴小張接過話茬，身形偏瘦的他，現在更顯薄弱蕉萃，下巴上胡茬叢生、混亂無章，如同一蓬荒草，儘顯熬夜的怠倦不堪。他雙手抱胸，雙臂因用力而微微顫抖，那是熬夜的後遺症與現在氣憤情感相互交叉的“應激反應”。“那些冗長的夜晚，我們眼睛都不敢合一下，困了就用涼水潑臉，一盆又一盆，那狹小悶熱的看管室，像個蒸籠，我們盯著嫌犯一舉一動，比盯著自家命根子還緊，恐怕有任何閃失！”小張說著，眼眶泛紅、淚光閃動，想起那些與睏乏和任務苦苦鏖戰的時候，聲音不自發哽咽起來，喉嚨裡像卡著一塊硬物，晦澀難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