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籌辦去宴會廳向孟華彙報環境的兩個保鑣看到劈麵跑來的男人,對視一眼。
阿成捂著小腹,臉貼在鵝卵石地上,凹凸不平的石子硌著他的臉,竟然讓他身上的疼痛不再那麼清楚。
隻是還冇來得及扣下扳機,就聞聲一道溫和又帶著點焦心的女聲:
程涼暮半闔著狹長的眸,唇邊溢位意味深長的笑。
他的洋裝下襬因為快速奔馳而微微揚起,很快融入到夜色中不見蹤跡。
阿成抬眸看了南曼卿一眼,眼神有些龐大,咳了一聲,聲音有些微小,“西麵。”
左祈深置若罔聞,冇聽到似的腿上又用了兩成力,再開口時語氣已經是很不耐煩,“我最後問一次,哪個方向?”
跪在另一邊的保鑣趁左祈深跟人說話的機遇,也快速地摸出了腰後的槍。
左祈深冇轉頭,神采未變,抿唇抬腳踩上他的後背,來回碾壓。
左祈深終究把腿挪開,撿起地上那把槍,大步往泅水池跑。
“阿成,彆開槍。”
“格雅她把南緋推動泅水池了嗎?”
“北麵?”左祈深掀唇,槍口在他肩膀的黏稠出來回摩擦,眸光看似淺淡卻模糊泛出狠戾。
保鑣咬牙,答覆得很快,“北……北麵。”
夫人待他很好,而大蜜斯到底是夫人的女兒。
膝骨幾欲碎裂,保鑣不得不止住了掏槍的行動,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上,唇邊排泄血絲。
“夫人……”
泅水池太大,他不能自覺地找,起碼要清楚個東南西北。
他發作聲音,有些有力的一個字,“是。”
保鑣彎身,這男人的力量一看就是練過的,這一腳有如槍打。膝蓋處如同被巨石砸中的疼痛迫使他單膝跪地,額角出現盜汗,他朝身側的火伴使了個眼色,意義是環境不妙,要他從速去告訴孟華。
南曼卿吃緊忙忙地跑到他們身側,“左軍長,彆再打了……”
*
南曼卿一愣,看著鵝卵石上垂垂彙流成河的鮮血,怔怔地開口,“阿成,你奉告他吧。”
左祈深眸中劃過一抹厲色,抬腳就踹上他的膝蓋,“說,南緋是在哪個方向被推下去的?”
左祈深把他腰後的槍摸出來,槍口抵在他的太陽穴,聲音很安靜,“說,她們在泅水池的哪個方向?”
消音槍,冇有收回涓滴的聲響,但黏稠感和貫穿神經的疼痛讓保鑣悶哼一聲。
然後緩慢地跳到巷子中間,攔住他的路。
阿成望向呈現在視野儘處的雍雅女人,有些驚奇。
耳邊刮過一陣風,程涼暮抬起眉骨,目光落在往泅水池方向跑去的男人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