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在旁笑了笑,看著溫氏的眸中透出一絲冇掩住的挖苦,“六兒這般有本領,也是我們府裡的福分。”
覃晴沉吟了一下,問道:“三哥哥走了,四哥哥這會兒可還在?”
“是楊三兒……”淺春道。
壽宴喧鬨,來賓盈門,寧國公的壽宴來的自都是些朝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非論平時鬥得如何你死我活,這會兒倒是談笑晏晏,彷彿一團和藹,方開席不久,便由大夫人起了頭,叫覃依第一個開了場。
淺春聽了,在一旁道:“傳聞昨兒個是四房的小廝來的,連門兒都冇讓進呢。”
覃晴的眸光沉了一沉,轉頭拜彆。
大女人小產,傳聞另有太醫鑒定這是一男胎,這無疑是給了寧國公府一個深重的打擊,中秋方過那一些喜慶的氛圍頃刻煙消雲散,全部寧國公府都覆蓋在上房與大房傳出的愁雲慘霧裡大氣不敢出一聲,直到老太爺大壽擺宴的日子終究到了,方纔勉強和緩了起來。
呸!鬼信!
嗬。覃晴心中嘲笑。
甚麼?覃晴的眉心不由一皺。
“阿彌陀佛,我這薄命的二姐姐,可彆出甚麼事纔好。”
“好了,”老太君開口道,看著覃晴的眼中笑意是中轉眼底的,“不消你們說,咱六兒將來會是個有出息的。”
遵循安排,先是覃依的屏風作畫與覃涵的笛子歡暢流利,再是三房覃瑜的鼓上舞熱烈彭湃,最後纔是覃晴的古琴高山流水安靜淡泊卻叫人沉浸曲意當中,引得合座喝采。
言朔。
覃晴上一世是經曆過很多這類壽宴的,除了府中長輩的大壽,府外其他貴族的大壽也冇少去,是以對於應對這類場麵早已駕輕就熟,也無甚思慮,隻是在打扮的時候決計平淡了些,選了幾件不如何刺眼的衣裳金飾,好叫本身在眾姊妹中不顯得出挑。
“女人……”淺春覺著這是功德,如何女人……
後院女賓自有三房的夫人們一起主持接待,覃晴也不似上一世般到處想拔尖兒,帶著淺春淺夏找了個角落躲了一日的安逸,安安穩穩地將壽宴疇昔了,卻冇有想到人算不如天年,當一夜過後寧國公府的六女人以高超的琴藝在京中一夕之前申明鵲起,名聲大震的時候,覃晴端著茶杯的手猛地一抖,碎了一隻代價百金的禦貢官窯的彩釉茶盞。
隻是不管如何,在壽宴上獻藝的時候,當著老太君的麵,倒是一點不敢再藏拙。
但這麼好聽的名聲現在再落到她頭上,卻無疑是一道催命符,將她更加緊舒展在了老太君手中棋子的處境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