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覃晴低頭,仿若未聞。
“女人要去二女人哪兒嗎?”淺夏問道。
言朔回過身來,眸光在覃晴紅潤的臉上掠過,“不過這明顯是你躲開寧國公府的由頭。”
夏季的天溫熱睏乏,覃晴最是受不了的,又是大朝晨就從寧國公府折騰出來,連午覺也冇歇,到了此時自是感覺睏乏了,便叫淺春淺夏服侍著洗漱早早躺倒了床上,又坐在床上藉著燈看了一會子書,便熄了燈躺下寢息。
言朔的嗓音雖是淡淡,卻掩不住此中糾結,覃晴偷偷抬眼瞧了一眼言朔,隻見他生得清俊溫文的麵龐上是一種少見的悵惘與黯然,冇有平時裝模作樣的君子翩翩不動如山,上一世覃晴與他相處三年,曉得甚麼是他實在的模樣。
“阿晴,莫非天命真的不成違嗎?”
覃晴瞧著言朔點燈,心中不由跳了一下,可轉念一想以言朔的心機怎會叫人曉得他來過這裡,看看中間淺春那睡得毫無知覺的模樣,恐怕他院中的其彆人也是一樣的環境了。
晨風清爽,第二日一大早,覃晴便以療養為名帶著人去了鼎雲寺,一輛青灰色華蓋的小馬車後跟著一亮青蓬馬車,極是低調地出了城。
“外頭可清算好了?”覃晴躺在榻上,手中拿了本書閒閒看著。
在他的麵前,她重活一世與上一世有甚麼彆離!
溫潤的嗓音低低響起,伴著的是火摺子微小的亮光,言朔清俊的麵龐映著淡淡的燭光有些暗淡。
是宦海排擠,是爭權奪利,是機謀手腕,是朝堂中司空見慣之事,是他獨一的前程,但是……覃晴不懂這些。
上一世在她十四歲的時候京裡的沁雲齋中來了一個雲州的糕點徒弟技術極好,一時之間流行京師,覃晴自也是愛那一家的,隻是喜好的人太多的,那些糕點底子供不該求,厥後她進了王府做姨娘,言朔日漸勢大,要吃沁雲齋的糕點,因而那徒弟就成了王府的糕點徒弟,倒是也便宜了她。
言朔看向覃晴,她還是是低頭低眸的恭敬模樣,卻莫名流暴露一種果斷倔強來,江山易改賦性難移,她就是如許的性子,即便經曆了這麼多還是是她本來的模樣。
可約莫是晚膳用得太少的原因,半夜的時候覃晴便醒了過來,又不想大半夜的轟動整院子的人弄夜宵,便又闔上眼睛,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會兒卻愈發睡冇了睡意,不得已坐起家來喚外間榻上守夜的淺春,連喚了幾聲倒是一點動靜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