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朔也冇有希冀覃晴能開口,隻是自顧自往下說,“本王去了臨陽一趟。本王返來的這兩年要做的實在太多了,以是直至前些陣子,本王才俄然想起臨陽的姨母家。”
低低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覃晴低頭,仿若未聞。
四房是叫打收回來的,日子定是過得艱钜。
言朔冇有迴應,隻是唇角勾了勾帶著絲絲苦澀的味道,徑直上前用火摺子將桌上的燈火點亮,道:“前幾日本王有事出了京一趟,傳聞你病了,本王便順路過來瞧瞧。”
覃晴偷眼看了一眼言朔的背影,這才瞥見那人竟是身穿戴朝服來的。
這二房的親信也就罷了,覃晴但是不想叫“閒雜人等”前後閒逛,便早已拿了銀錢辦理,將不想見著的人發配地遠遠的,近身的人還是隻要淺春淺夏。
“你……如何是你!”覺得是歹人,覃晴的心都嚇得凜了起來,卻見竟是言朔,鬆下半口氣又提起了心來。
覃晴聞言,不由的想起言朔的出身來,言朔的母妃早亡,所以是叫皇後養在膝下,皇後很晚才育了一對龍鳳胎,但太子身材孱羸,是以皇後對於宮中的那些皇子可謂謹防死守,這後宮中的爭奪陰私關乎一國正統,想想言朔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那裡去,不然也不消裝得醉心琴棋書畫的模樣隻爭才名,不爭功名。
他安排在她身邊的人還是太核心,傳聞她俄然得急病病倒的時候貳心頭一緊,可又傳聞四房前兩日被遣上鼎雲寺的事他便猜出她不是真病,但不來看一眼他就是不能放心。
晨風清爽,第二日一大早,覃晴便以療養為名帶著人去了鼎雲寺,一輛青灰色華蓋的小馬車後跟著一亮青蓬馬車,極是低調地出了城。
覃晴悄悄攥緊了手心,心中屈辱萬分,她鬥不過言朔,也不敢和他鬥,就如她上一世他殺而亡卻恨不起他,不敢恨他。
在他的麵前,她重活一世與上一世有甚麼彆離!
語畢站起家來撣了撣衣衫上的褶皺,便向外走去。
隻是,看出了又能如何樣?她但是經曆過上一世的人,固然她不曉得言朔如何就會有如許的心機,但她冇有。
覃晴很想痛罵言朔一頓,但是她不敢,隻能咬唇垂首站在一旁,一如上一世在裕王府中做姨娘時普通,便是重活了一世不是阿誰身份,可覃晴在言朔的跟前還是是心中顫顫,提不起半分派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