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恩點頭：“方纔看到百裡將軍的奏摺，一撕兩半隔窗扔了出來，然後就在殿中來回踱步，說是踱步，步步都在頓腳，奉養的人大氣也不敢出，小人壯著膽量出來，咬牙切齒的，眼睛都氣紅了。”

皇上嗯了一聲，接著埋頭批閱奏摺，君婼趴伏在膝頭昏昏欲睡。

皇上沉吟了一下，想是想清楚了，本身口拙，不曉得能不能說清楚，好幾次麵對君婼禍從口出，抿一下唇謹慎翼翼說道：“朕對蕭夫人，看到歡暢，看不到也冇甚麼，可君婼，朕一刻也離不開。”

君婼出去喚一聲皇上，皇上抬開端，看著他熬紅的雙眼，心疼不已。

然後上了花擔，至垂拱殿受文武百官朝拜，又至紫宸殿受五品以上外命婦覲見，禮畢回到福寧殿，皇上牽了她手：“坤寧殿正修著，臨時住福寧殿吧。”

而她，就藏身在閣樓地板下，曉得朕去了，聽到朕說話，竟能狠下心不見朕。

上麵硃筆講明，避不見朕，可愛，非常可愛！一筆一劃若刀劍出鞘，氣憤劈麵而來。

該如何呢？皇太後一心唸佛不管事，我必須做皇後，後宮中我說了算，不準選秀。

銘恩捧過手中奏摺：“小磨剛撿返來的，公主瞧瞧。”

皇上又說聲不消，埋下頭去，眼睛又盯在奏摺上。

斑斕在天井裡轉了幾圈，俄然嚷道：“快，抬一個等身大銅鏡來，公主盼了多日了。”

皇上打斷她，說聲不消，隻兩眼定定瞧著她。

君婼正看著他的身子心醉神迷，隨口問道：“如何分歧？”

抱著君婼埋頭睡去，不到五更銘恩叫起，輕手重腳起家至屏風後沐浴，身後一雙細嫩的手撫上肩頭，皇上回身，君婼正笑眯眯看著他：“妾為皇上沐浴。”

“你隻擔憂他，便不擔憂朕嗎？”皇上非常委曲。

聽不到她的答覆，閉目思忖，朕愛好君婼，也愛好蕭夫人，不過兩種愛好不一樣，朕對蕭夫人，遠遠看著護著，她好便罷。她是有夫之婦，朕與她，能不見便不見，是以那日不期而遇，纔會生出侷促。見了她也能說些內心話，三年五載不見也冇甚麼。

去蕭府那日心力交瘁，出了閣樓，冇了最後一絲但願，失魂落魄，若不是阿菁扶了一下，就會從石階上一頭栽下去。

“但是。”君婼噘著嘴，“妾妒忌蕭夫人，皇上一口一個阿菁的，叫得那樣密切，妾很活力。”

低著頭，手中硃筆已停下，盯著一行字，好半天冇動。

君婼忿忿回到沉香閣，氣了一會兒，手支了頤發楞，心中不斷揣摩，皇上愛好蕭夫人，也不能逼著他不愛好啊，最首要的是，不管皇上愛好誰，我已經離不開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