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跪在渾身是血衰弱的連頭都抬不起來白卿言麵前，說了很多。

明日白斑斕出閣，她得有萬全的籌辦，萬一那些不成器的表兄鬥蛐蛐，也得有人能頂上。

白卿言身材還虛，又思慮過火，一陣倦意襲來她半夢半醒，迷含混糊夢到了祖父、父親，另有她的十七位兄弟。

春桃聞聲朝隔扇外看了眼，替白卿言攏了攏錦被，問：“大女人，二女人來看您了，您見嗎？”

送走白斑斕，白卿言遣了統統丫環，躺在床上，前前後後將梁王和白家的事情想了個遍，隻覺如一場大夢通體生寒。

暖閣裡，正要哈腰攏碳火的春妍擱動手中火鉗子，挑了簾出去施禮，語氣不善：“二女人。”

白斑斕拎著襖裙裙襬，在白卿言床沿坐下，隻覺白卿言整小我如老者般老氣沉沉，她滿目擔憂握住白卿言的手：“長姐，是不是因為明日……”

白卿言撿了顆薑汁話梅含進發苦的口中，定定看著給她背後加了個軟枕的春桃，春桃是母親董氏奶媽的女兒，自小跟在她身邊當差，忠心不二。

“長姐？”白斑斕摸不著腦筋。

本來和忠勇侯世子訂了親的明顯是她們家大女人，就因為大女人十六歲那年隨國公爺上疆場受了傷落下病根子嗣艱钜，這和忠勇侯世子訂婚的就成了二女人，春妍內心怎能佩服？

說他如何聯手祖父軍中副將劉煥章坑殺了白家統統男兒，說他如何用白卿言贈送他兵法上祖父的筆跡，捏造了坐實白家通敵叛國的手劄，又如何把白家一門遺孤逼上死路……

白卿言喝完一碗苦藥，用帕子擦了擦嘴，靠坐在床頭凝睇插著紅梅的白玉瓷瓶入迷。

院內傳來灑掃婆子謹慎翼翼奉迎的聲音。

隻要白家另有祖母這位陛下的親姑母在，就不至於和上一世一樣過分被動。

“你承諾長姐！”她用力握緊白斑斕的手。

她記得，臘月十五二mm白斑斕出閣，忠勇侯府世子來迎親早到了半個時候。鎮國公府十七子儘數去了南疆疆場，長輩提早安排攔門的表親不成器湊在後院偏僻處鬥蛐蛐打賭，無人攔門，導致白斑斕提早一個時候出門。

就是這提早一個時候，迎親步隊碰到了劫殺梁王的人，白斑斕傳聞梁王遇刺脫手護住梁王，本身卻命喪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