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白卿言緩緩開口：“國公府上白事辦好以後，祖母會覺得大晉國祈福為由，帶著三女人去寺廟中常住祈福。祈福……是個幌子，三女人要女扮男裝隱姓埋名出門經商發揮她所長，我籌算讓你跟在三女人身邊出去曆練幾年。”

董長元點了點頭，複又看向麵前敦默沉寂的女子：“表姐，節哀！”

“小的明白！”

他滿腹官司，猜想白卿言該是如何樣惶恐？她身子骨本就孱羸薄弱，白家逢此大難，她該有多煎熬，是不是惶恐不安，悲哀欲絕，以淚洗麵？！

陳慶生滿腔衝動得熱血，他穩住心神，跪下表虔誠：“大女人信得過，小的自當肝腦塗地。”

“替我多謝定勇侯！”董氏帶著白卿言施禮。

陳慶生是個聰明人，曉得白卿言汲引他是看中了他有幾分本事，他如果小事都辦不好，那也就不配留在大女人身邊聽調派了。

她立在院中盯著下人們同心合力搭天蓬，看著那二十多口棺材，心中悲恨交集，心底眼底翻湧著痠痛。

“大女人，剛纔小的回府時碰到了滿江樓留下看店的店小二，店小二說……有人朝他探聽小的的身份，小的思來想去就去找了之前讓給蕭府送信的乞丐，果不其然那乞丐說，有人找到他，斷了他一根拇指詰問信的來路，他便照實說……那天看到滿江樓掌櫃同小的打號召了！”陳慶生汗津津的昂首看了眼白卿言，又忙垂下頭去，“這事是小的忽視，請女人懲罰！”

她握緊手爐，喚了聲陳慶生的名字，抬腳朝偏僻處走了幾步，陳慶生會心趕緊跟上。

她望著院中已經搭起來的天蓬，道：“長元表弟替母親和我多陪陪外祖母吧！她白叟家好不輕易來多數過年，母親和我卻不能伴隨身邊。”

忐忑不寧的董長元立即快馬而來，還未踏入白府正門，便看到白卿言一身素白孝衣立於廊下同陳慶生說話。董長元立在貼著“奠”字的白綢燈籠下，悄悄等著望著。

“你起來吧！”白卿言抿著唇，“也不必然就查到你這裡，如果有人問你，你就推說也是有人給了你錢讓你辦這件事，你怕給國公府惹費事，才托乞丐幫手，不打緊！你是國公府的人，想必那些人也不敢真用甚麼雷霆手腕來逼問於你。”

一大早，展轉一夜未眠的董長元聽到大伯董清平和父親董清嶽回府，倉猝趕疇昔扣問環境，得知鎮國公府滿門男兒為國捐軀，董長元滿心驚懼，再想到白家那位，待人溫潤如玉的表姐立時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