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她太驚駭落空親人，她曉得以祖母的睿智程度，即便是她托借夢境之說怕是也能猜出一二來，她必須做好萬全籌辦。

“嬤嬤，還是請太醫過來吧。”白卿言垂著眼，眸底已有淚光。

“大姐兒，雪還未停您如何來了？”蔣嬤嬤撐著傘和一眾丫環疾步走到白卿言麵前，行動天然拿過丫環手裡捧的新手爐換了白卿言手中半涼的手爐，親身為白卿言撐傘。

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白卿言轉頭朝雕花木窗外看去，竟是積雪壓斷了樹枝。

瞅著白卿言精力狀況不好，春妍不免憂心：“女人如何冇有叫人服侍就起家了？”

“大長公主醒了，正禮佛求佛祖保佑國公爺和世子爺一行安然班師。”

她忍著喉頭的哽咽，開口道：“祖母我就是想你了。”

“去看看祖母。”

蔣嬤嬤隻覺腦筋嗡嗡直響，一身的虛汗，她點了點頭自知事情輕重，大姐兒一個孩子都能撐住，她詭譎的宮廷生涯都撐過來了，冇事理還不如個孩子。

“祖母……”她抬頭看著大長公主，“我明天中午做了個夢，夢見祖父、父親、各位叔叔、兄弟，都冇有能從南疆返來，祖母您受不了刺激病倒了，又有人誣告我們白家通敵，我白家所剩皆為女子，冇有祖母的庇護隻能任人魚肉。”

“大姐兒，實在這段時候大長公主總睡不好，模糊有了預感！”蔣嬤嬤眼眶泛紅，“大長公主一貫剛烈，不至於請太醫過來，大長公主撐得住。”

雪還未停，她一起踩著雪過來，在長命院外掃雪的小丫頭機警，老遠看到她就進院子裡稟報。

她看向蔣嬤嬤，眼眶濕紅，脊背卻挺得直直的：“嬤嬤不是外人，我不怕和嬤嬤透底，今後恐怕……全部白家都要希冀祖母了。這事您內心稀有就好，切當的朝廷戰報傳返來之前，我籌算假借夢境之說讓祖母提早有個籌辦，祖母還要靠嬤嬤照顧，您可千萬要撐住了。”

春桃回清輝院，傳聞大女人起了，忙拍了拍身上的雪，打簾兒進門服侍。見白卿言一身素紅色繡菱斑紋襖裙披著白狐大氅要出門模樣，春桃疾步上前忙著給白卿言係大氅。

她點了點頭先進了暖閣清算身上的衣裳，蔣嬤嬤有條不紊叮嚀人給白卿言換沾了雪的鞋襪，拿熱給她淨手。

“嬤嬤，您先彆忙，我有話和您說。”她解開披風遞給春桃，在火盆旁坐下，“你們都先下去吧……”

蔣嬤嬤屏住呼吸，有了不好的預感，麵色不多數雅：“是不是國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