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坐船頭,我撩了撩被風吹亂的髮絲,江水激打船身,船家朗聲唱起了民謠,不知是甚麼說話,我倒是一句都聽不懂。
心向下沉了三分・・・
“船家劃槳的手微微鬆了鬆,轉過甚一笑:“小處所的民言,您哪,官家貴公子哪有機遇聞聲?”
“貴公子當知天下事方不違聖道,怎會不知官方各處所說話民風。”
“傳聞陛下離宮出走了。”
溪梅江很廣大,兩岸更是平坦無垠,朝身後看去,遠遠的有幾處燈火固執的亮著。
我抬眸,循聲看去:那女子帶著大紅色麵紗,玄色長髮超脫於空,時有一兩根婀娜的曲折著,挑動逐步淡入的眉毛,眼角下方一朵精美的美人痣極致妖嬈,一對墨瞳恰處其位,眼角微勾,麵紗下若隱若現紅唇誘人得很,美得精美絕倫。
恒陽城處在袁國南邊,出了宮門,乘江南下,一起上繁花似錦、萬物爭盛,倒是目睹了很多風花雪月、陰晴圓缺。
風拂過,我冇再說話,船家持續唱起來,帶著沙啞,聲聲入耳,落下了印記。
身居高位之前,又有幾民氣是紅的?父皇離政讓位之前,打壓了很多朝上老官,任用了他暗自培養的十幾名所謂忠臣賢臣,且安插在各個首要部分,但是我在位的兩年,那些“賢臣”不是倒向龐曄,就是妄圖壓垮其他大臣單獨擅權。父皇幾年的心血流得點滴不剩,權力的魅力向來都是難以順從・・・
“當然!我的三弟的老婆的父親的侄子和陛下的貼身友情深厚,著動靜還是從小寺人的口中親口說出來的!”
“是嗎?”
“哎――,皇家之事,我們官方如何管得著?”那男人感慨一聲,收回了目光。
“公子身子嬌弱得緊,還是吹吹江風再趕路吧,小的告彆了。”船家接了我的銀兩,微勾著腰說了兩句又搖著船離了岸邊。
“開船吧。”
“不知船家唱的哪地區方言?我竟是半句都不懂。”
“公子,奴家但是傳聞陛下早就故意上人了。”
“咦?這位小兄弟你不信賴我說的?”坐在隔壁桌子上的一布衣中年男人眼睛張得很大,滿眼的看向我。
入夜的溪梅橋對岸,非常清冷,偶爾有一兩隻孤船在滾滾江水上飄零,起起伏伏,仿如果一不謹慎便會被掀翻,我吞吞口水。此時的江水遠看遲緩流淌,近看滾滾如瀑,聲聲吼怒著,似綠似白的江水沖刷著兩岸崖壁的每個角落,冇有所謂的江燈漁火漂泊於江麵,被炸燬的斷壁殘垣似一條傷疤,遠遠看去,清楚可見,斷橋橋頭的黃牛雕像傾圮在廢墟中。此時的清冷如同一抹嘲弄,和溪梅橋昔日的繁華光輝對比光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