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哭包。”明珠嫌惡的瞥了陳安然一眼。小沙彌特彆機警，扒了陳安然的衣裳把他嘴巴堵住。

明珠給莫管事使個眼色，莫管事叮嚀人去挖鐵匣子。

能敞開肚皮吃豆子都不高興。看來女人是真不高興。莫管事把豆子放回暗格，“這是崔嬤嬤特地放這兒的。說是您在外邊趕上事兒了拿出來哄您歡暢。”

“我說！”老戇重重歎口氣，“國公爺當然待我不薄，卻也壓抑我多年，令我冇有出頭的機遇。當時的我，所思所想都是如何才氣當上真正的將軍。也恰是在當時，方定國找到我，說是國公爺養敵自重，與外邦勾連，毀我大晉國本。”

冇了陳安然哭訴，耳根刹時清淨了。

“我有證物！”老戇不躲不避，迎上明珠謹慎的目光，“酸李子衚衕院牆地下埋著個鐵匣子。裡邊裝著方定國寫給我的信。”

“你看看，是不是方定國的筆跡。”

明珠重新落座，好整以暇望著老戇，“我這一針紮下去，把你紮復甦了。我問甚麼，你老誠懇實答覆。膽敢坦白一星半點，我有的是體例磋磨你。”

他越說越委曲，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拿人當牲口使，把牲供詞起來，哪有你們如許的？”

“是！小人服膺。”莫管事撩起視線偷眼觀瞧明珠神情，見她麵沉似水，苦衷滿腹。悄悄歎口氣。

明珠唇畔笑意更深，“猜對了。”

他信。莫管事連連點頭。女人想出的招兒都可損了。

明珠眼波橫掃，看向老戇，“你給個準話。我可冇工夫跟你擱這耗著。”

“不可，不準，不承諾。”明珠搖擺著腦袋，“尚未證明真偽，你如果死了，我找誰去？”抬眼去看老衲，“看著他。冇我的號令，不準他死。”

老戇喉結轉動，吞嚥一口，冇有辯駁亦冇有承認。

方定國，福王的母舅。剛出世就被立為英國公世子。老國公身後，方定國襲爵。當年，先帝逼迫英國公交出兵權，冊立今上為太子。英國公不但冇有半分不悅，反而對先帝做出如此決定，心折口服。逢人就說，先帝賢明，太子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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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悄悄推開炒豆，“就算嚼豆子嚼得竄稀，也分散不了。”

方定國行事謹慎，隻給他寫過一封信。過後，老戇為免方定國狐疑，捏造了一封當著他的麵燒掉。真的那封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不可！”明珠截住莫管事話頭，“千萬不能打草驚蛇。英國公府並非等閒之輩。弑部稍有閃失，不但你我，就連棲霞寺鹿鳴山也會遭到扳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