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唯恐怠慢林梅，又要了蒸魚、蒸肉和花釀香菇。

他不就是跟林府尹簽了一份“保密左券”嗎？罪不至於燙死吧？裴晏內心發苦。

去禍害國子監？還是彆了吧。老佟招誰惹誰了。林梅點著頭道：“朱小公子淩雲意氣，委實可貴，可貴。”

就……也行吧。裴晏抿了口杏仁酪，抬眼瞧見身著便服的林梅。站在火線遠處的林梅也看到裴晏，以及與裴晏劈麵而坐的“朱小公子”。

裴晏非常擔憂的看嚮明珠，“那你還考嗎？要不……讓我爹問問佟祭酒，安排你進國子監？”

幫歸幫，得揹著朱賢弟。裴晏盤算主張，號召林梅落座。

明珠從速拿起手邊的荔枝飲子遞給他，“快，含一口。”

“是是。”林梅胡亂點著頭，眼風瞟向朱小公子。他現在是朱小公子的叔兒還是韓女人的彼蒼大老爺？

“哎呀，你此人可真夠虎的。”明珠責怪的瞥他一眼，“讓你含著，誰讓你喝了？”

她也不考！

攤主歡聲應是，手腳敏捷的撤去空掉的蒸籠，擺上新菜。

“翠鬆書院啊。”林梅緩緩點頭，“之前是個不錯的書院。自打馮愈……”馮愈做下的功德無需臚陳，朱小公子門兒清，“他這一顆老鼠屎壞了整鍋湯。”

薄薄一張紙，顏如玉夠住麼？

“還是彆放我這兒了。”明珠冇精打采的說道：“看完了就還你。”

“你能用得上就行。我又不考書院。先放你那就是了。”

林梅誇獎明珠，裴晏高興極了。倘若林府尹能給朱賢弟寫一封薦書就好了。真才實學當然首要，有林府尹的薦書，會令書院的同窗或是教員對朱賢弟另眼相看。

“走的時候帶幾籠蒸點歸去，餓了抓起來就能吃。”明珠黑亮的大眼睛，像是沁過水的葡萄珠兒，在陽光的映托下，流光瀲灩，熠熠生輝。

“那甚麼……”裴晏拿起竹箸，“你等著看我們報局推出的新報吧。報裡自有黃金屋，報裡自有顏如玉。”

杏仁酪涼的慢，碗邊的能夠入口，裡邊還是燙的。這一大口喝出來，差點冇把裴晏上牙膛燙出水泡。故意吐出來又怕朱賢弟嫌棄，硬生生嚥下去，眼角溢位淚珠。

“都一樣。”裴晏拿起巾子擦擦嘴，嘿嘿的笑，“我冇那麼嬌氣。”

裴晏點點頭，“隨你喜好。我如何都行。”

林梅在內心把大家的乾係捋順一遍，挺直腰桿，手撚髯毛，對明珠彎唇含笑，“小朱在哪個書院讀書啊？”

明珠含笑連連點頭，“對對。顏如玉是我們統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