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你……”不等老戇把話說完，長隨用胳膊肘搪開門，提著東西闖出去，“哎呦喂，可把我累著了。”抬眼去看明珠，“小的先把東西放桌上，走的時候您想著點，彆忘了。”

鯽魚乾、董糖、文房四寶、假髮髻、一堆小擺件，兩根紅彤彤的雞毛撣子插在後腰。

坐在他劈麵的伴把穩裡存著事兒，甚麼也吃不下。一串羊肉磨磨唧唧吃半天。

“你此人如何回事？”老戇去追莫管事，明珠閃身出去，合上門，插上門閂，背動手徐行走向正房。

“叔，你家院子挺闊亮的。”邊走邊打量，不住點頭，“清算的也挺潔淨。叔啊，你是個利索人呐。”

老戇正在用飯。聽到笑聲皺起眉頭。他在酸李子衚衕住了五六年，左鄰右舍都已經非常熟諳。印象中冇聽過這如許儘情開暢，無所顧忌的笑聲。

兩人在炙肉店門口道彆。裴晏回報局。明珠帶著莫管事溜漫步達，逛逛停停，看看買買。日頭西斜，倆人到在一處僻靜的冷巷。

“嘭”的一聲，鯽魚乾打在牆壁之上，渣土四濺，老戇抬手遮住眼睛。說時遲當時快，莫管事已經到在老戇身側，手成爪鎖住老戇肩頭，另一隻手抓他手腕，抬腳踹他膝彎。老戇半邊身子都在莫管事掌控當中，他當然不會乖乖束手就擒。他腰帶裡藏著毒針，隻要針尖刺破點油皮就能令人七竅流血而死。

“叔？叔？你在家嗎？我呀，小朱！”

“您彆急。也許睡著了冇聞聲。”

明珠想了想，點頭應是。

老戇顧不上明珠這頭，一向追進正屋。莫管事把東西擱在桌上，“你用飯呢？吃這麼早啊？本身做的？哎喲嗬，我瞧瞧。燉鯉魚，炒的小青菜。挺好的。”

小公子不敷為懼，真正的妙手是阿誰長隨。老戇滿眼防備盯著莫管事，斬釘截鐵道：“不好！”

小公子滿臉擔憂，對長隨道：“叔還冇到耳背的年紀，不會聽不見拍門吧？”

話音剛落，罡風裹挾邦邦硬的鯽魚乾飛向老戇扣在腰間那隻手。老戇側身避開。

“不成能！”老戇喉結轉動，咕咚一聲吞了吞口水，“榮國公覆宗滅祀，絕無先人！”

“叔，你如許招人恨曉得不？”明珠捏一粒炒豆放入口中，咯嘣咯嘣地嚼，目中含笑望著老戇，“畫糖人的獨臂陳安然是你義子，你原姓陳名浦。誣告榮國公以後便改名換姓，在帝京隱居。正所謂大隱於市。你本事不小呢。”

明珠一邊嚼著炒豆一邊點頭，“那得有多酸呐？如何不種甜桃呢？甜桃衚衕不比酸李子衚衕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