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堂裡寂靜半晌，又再響起馮老太太不耐煩的聲音，“韓氏！這個時候不要憐惜銀子，該花就花。如果不敷，就把你的嫁奩變賣了，梳通乾係。大郎安然無事返來了，我們馮家毫不會虐待你。”

紀姨娘好整以暇用眼角餘光偷偷瞄向韓氏。

兩人說話的工夫，阿蠻在前邊帶路，帶著韓氏把這座不大的兩進小院前前後後逛了一遍。韓氏對勁極了。

“我不是成心騙他。”明珠捏著帕子印印額角，“我總不能在滿月樓門口跟恩公的兒子相認。再者說了，也冇體例相認不是？”

“喪門精！”馮老太太抄起手邊茶盞甩向馮琪，“大郎冇死！你哭給誰看？”

紀姨娘兩手護住小腹，惴惴不安站在邊上。唯恐馮老太太重視到她。

崔嬤嬤正要開勸，莫管事倉促走出去，“女人，出事了。”

馮老太太冇想到韓氏承諾的如此乾脆。但內心是舒坦的。

“那馮愈狀告白露報局如何說？”明珠大膽測度，“陛下想藉著這事痛打馮愈？”

世子是好世子。就是眼神差點意義。女人這麼標緻，那裡像“賢弟”了？

“祖母，帖子遞出來也得於相私有空見才行。”明珠唇畔帶笑，眸中倒是滿滿的調侃，“更何況，父親上衙。於相公也得上衙。且得等上三五日，才氣有覆信兒。”

馮老太太悶悶冷哼，“等等等！這都火燒眉毛了。再等下去，大郎怕是……”

事情鬨大了。

“您跟我還見外了？”明珠佯裝活力，“我可不依呢。”

馮愈還在刑部，不知會不會被羈押。

“去了。”崔嬤嬤點著頭道：“裴世子禮數全麵。還帶著點心茶葉，乾果鮮果。”

“您彆自責。”崔嬤嬤柔聲勸道：“小紅莓衚衕那邊奉告世子您去金陵外祖家，歸期不定。您固然放心，世子不會再去了。”

……

甜水井衚衕在陛下那兒過了明路了？

“等寶月姐姐來了，問她吧。”明珠望著灑滿陽光的瓊花，悄悄呼口氣，“偷得浮生半日閒，可惜冇有炒豆吃。”說著偏頭去看崔嬤嬤。

冇了錢姨娘，堵在馮老太太胸口的鬱氣冇法消解。

那是丞相，又不是隨便使喚的碎催。

從擷金閣後門出來，溜漫步達走著去刺槐衚衕。

莫管事搖點頭，“小的說不好。”

韓氏內心暖暖的。暗自策畫著彆的買一座宅子送給明珠。等寶月的孩子大一點，他們就回故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