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重重點頭，“特彆好。我要星星，師父不給玉輪。”

韓氏怔怔閒坐，眼底怒意垂垂消減，這些年對女兒的擔憂和牽掛，另有馮愈母子對她的打壓齊齊湧上心頭。

“傻孩子。”韓氏輕撫明珠額發，“我應當謝你纔是。要不是你，我想都不敢想分開侍郎府。”

她的心機全寫在臉上，崔嬤嬤一眼就能望到底，“您跟大太太說完，是不是好受多了？”

明珠攬住韓氏肩頭，“有我在，他們今後再不會欺負您了。”

明珠從棠梨院出來，已是華燈初上。她把該說的話說了，感受輕鬆很多。但是想到哀思欲絕的韓氏，又不免不忍。

或許她終其平生都在小佛堂，守著掙來的厚厚一摞銀票。暗自痛恨馮愈和馮老太太，卻又不知應當如何為本身出這口惡氣。

“不是。”明珠握住韓氏冰冷的手指，柔聲說道：“寶月姐姐被人轉手賣了幾次，最後賣進清吟小班。”

明珠點點頭，“好受也難受。”抬頭看向星子微微閃現的夜空，“母親心疼女兒，和師父心疼門徒不一樣吧？”

“我曉得你不是平常女人家。”韓氏慈愛的望著明珠，“你的事，我不過問。甚麼時候想出去，跟我說一聲就行。”

聞聽此言，韓氏有些無措，“這、這怎使得？我們母女已經欠你太多了。”

“真人對你很好吧？”韓氏有點獵奇景華真人究竟有多寵明珠。竟然用極品老坑翡翠磨成七巧圖給她玩。

韓氏將積用心中多年的怨氣一股腦哭出來，抹淨淚水，表情鎮靜很多。

“再有十來天，寶月姐姐就到帝京了。”明珠抬高聲音，“宅子和下人已經籌辦好了。您不消操心。”

韓氏望著明珠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彎唇含笑，“珠姐兒天生招人疼。”

如此一來，師父就更不幸她了。家人都死光了，還能笑的出來的，也就隻要她了。

不幸的寶月。韓氏心疼女兒，“冇事兒。隻當是寶月本身的孩子。”揚起唇角含笑道：“我攢下的銀子充足我們祖孫三人吃喝不愁。”

也不是她招人疼。師父不幸她無父無母無嫡親，孑然一身存活於世。她尚在繈褓就被送到鹿鳴山。明顯她那麼小，那麼無助，卻又是個不哭不鬨見誰都笑的乖寶寶。

韓氏目露黯然，“我若真的通透，就不會被馮愈母子拿捏這麼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