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試一次。”裴晏邊換衣裳邊問，“那黃辛夷呢？回華亭了？”

韓延平悄悄歎口氣。他跟老康挺能聊的來的。可惜兩家做不結婚。

“真夠熱烈的。”裴晏理理衣袖，“由著他們折騰去。歸正棲霞寺摘出來了。明珠也能鬆一口氣。”低頭看看玉帶，再看看玉帶上掛著的玉佩，點著頭道：“就這身兒吧。應當配得上小館子。”

平心而論，小康真就是一表人才。個子高，長得也不差。何如寶月冇相中他。

伴當俄然就明白了，“對啊。這些年黃二太太的嫁奩怕是已經所剩無幾。且侯爺也冇籌算往回要。這回黃家丟了個大臉。黃家那些蜜斯公子的婚事必然遭到影響。黃家主心有不甘，以是派人上門連蒙帶恐嚇，就是奔著讓侯爺拿出銀子來的。”

那必定懂啊。誰讓他是三舅呢。

裴晏一雙一雙的試穿，喜滋滋的說：“有日子冇見小瞭然，今兒早晨，我可得跟她聊個縱情。”

那人是……康圖南？

“三舅，您容我想一想。”在大街上，寶月不想跟韓延平多談本身的設法。這事兒還是等回家再細說。

寶月重重點頭，“還是三舅懂我。”

她這個三舅真就是將明珠奉若神人。

寶月點點頭，“還真是。珠姐兒挑的燈，個頂個的好。”

食肆酒坊茶肆裡高朋滿座。店鋪外邊的小吃攤前也擠滿了人。

“這燈也冇甚麼看頭。”韓延平興趣缺缺，指著前邊不遠的花燈，對寶月道：“你看，阿誰跟家裡掛的一樣。”

寶月抿著嘴樂。

裴晏聞到胡麻餅的香氣，俄然頓住腳步。伴當順著他的視野望去，笑說道：“小的給您買一個吃著玩？”

裴晏挑好了衣裳和靴子，又催促伴當開庫房。明珠送他一個小畫舫，他也想送明珠點東西。但是又拿不準她喜好甚麼。乾脆開了庫房逛逛看看選選。

主仆倆一向忙到天擦黑，裴晏吃緊忙忙換上衣裳趕往十二樓。

伴當也很歡暢。他和莫管事也有說不完的話。

“我……看岔了。”寶月麵露赧然，垂下頭不敢看韓延平。

華燈初上，十二樓到處人頭攢動。

寶月點頭，豎起手指指向街邊的餛飩攤子，“我瞥見小康了。”

裴晏笑說道：“不就是打著她們母女倆的幌子，上門上門訛銀子的。”

“是了，是了。”寶月笑著打趣，“珠姐兒如果在跟前，準保得說，不是說相聲，用不著捧。”掩唇輕笑，再抬眼，餘光掃到一張熟諳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