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長公主兩情相悅。尚主前，先帝提出兵權和長公主二者不成兼得。裴玄子挑選長公主，放棄兵權。先帝準予西寧侯儲存封號，世襲罔替。

老於藉著送素肉脯，跟他說那孩子好話。甚麼“不安於室”啦，甚麼“所圖不小”啦，甚麼“嫁人纔是真的好”啦，甚麼“他侄子知書識禮”啦。

行吧。他背。不背不可。馮愈動脫手指就能把他撚死。

“嘁！還誰敢呢。”長公主陰陽怪氣的說：“他阿誰報局辦的倒是紅火。養一堆訪事整天走街串巷網羅逸聞。備不住哪天就惹上不該惹的費事。你從速讓他把報局關了，返來當個混吃等死的廢料多費心。”

婢女送來帖子，“鹿鳴山的莫管事求見。”

裴玄子不想讓裴晏舞刀弄槍，“辦報局挺好。都是讀書人，也能磨磨阿晏的性子。”

“你也太斷念眼了。”馮愈恨鐵不成鋼的瞥他一眼，“你不便利露臉，隨便挑個眼皮活泛的管事去工部走動就好了嘛。”

錢姨娘是老曾送給他的。一事不煩二主。這事還得老曾幫手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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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子一聽，陰沉的神采立即放晴，“我就說那孩子比老於懂事。快把人帶去前廳。我有好些話要問他。”

如此一來，皆大歡樂。

他又是火燎又是為了安設娟娘絞儘腦汁，吃力周旋。老曾倒好，白日宣淫，清閒的很呐！

“你替我多謝真人。”裴玄子收下攝生丸，“你家女人的事，我都傳聞了。”

他來帝京不過是想贏利。跟馮愈交友從始至終就是想撈好處。哪成想好處冇撈到，惹了一身騷。

“天意如此。”長公主安撫道：“你彆擰巴了。有那閒工夫，想想你兒子會不會被人套麻袋打死吧。”

馮愈說罷，老曾嘴裡發苦，“承認倒是冇甚麼。可……”

叩開門，老蒼頭將馮愈迎出去。老曾衣衫不整，趿拉著木屐，“馮、馮大人？”他臉上不知在哪蹭了一抹濃豔的胭脂，“快！快裡邊請。”

援救明珠時的驚心動魄，裴玄子至今影象猶新。

人活於世，就得往死裡折騰！

莫管事微微動容，聲音變得哽咽，“女人的確有一事相求……”

馮大人不會是來發兵問罪的吧？

……

與長公主府僅一坊之隔的白露報局門庭若市。外出彙集各種動靜的訪事連續返來。先交給書記清算彙總，再交由裴晏過目， 擇優送到後院自家的小作坊印刷。

“你得幫我得救。”馮愈非常不客氣的號令老曾，“隻要你放出風兒，說是今兒晌午請我去甜水井衚衕吃酒，實則是想陷我於不義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