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遴選的西瓜切成薄片端上來,姚廣誠仔細心細端量端量,點著頭道:“嗯。這是個端莊瓜。”
朱小公子來了?
“乾係大了。”姚廣誠神情凝肅,“方定國手伸到你的京兆府還不算,竟然還伸到工部去……”
“他在黃表紙上畫了一朵鮮芝。想必是曉得我在查鮮芝歹人。以是藉由鮮芝引衙差去天然寺。厥後,裘月季趕上方布,是不是在他算計當中呢?”林梅手撚髯毛,喃喃自語,“是的話,他又是從何得知方布藏身天然寺?”
林梅悄悄點頭。老姚也著了小朱的道兒了。
剛纔阿誰瓜不端莊了?人家心兒裡紅招誰惹誰了?
“飲子郭必定不是簡簡樸單賣飲子的小販。”姚廣誠沉聲道:“要不你把他兒子拘來。老子不招,就打兒子。老子嘴硬,打掉兒子門牙。我就不信有哪個當老子的,眼睜睜看著本身兒子捱打,還能無動於衷。”
阿誰瓜那裡就熟過了?不過是稍顯紅潤罷了。
老姚剛纔還教他打郭正給飲子郭看。扭臉就給郭正切西瓜?
林梅假裝不體貼,若無其事的抿著茶水。
正揣摩著,裘月季去而複返。大步走到姚廣誠跟前,俯下身竊竊低語。
挑三揀四,殷勤備至。這裡邊必定藏著事兒呢。
“誰能想到一筐鮮芝連累出後邊這麼多事。”林梅兀自慨歎。
說罷,雙手呈上一封薦書給林梅,“朱明有您的薦書。”
林梅老臉一紅,這是在人家地盤上呢。他說了不算。得老姚發話才作數。
啊?
姚廣誠命人撤去釅茶,換上剛從宮裡拿來的肉脯,還特地命人切了一盤西瓜。切好了端上來又嫌西瓜有點熟過了。命人撤下去再挑一個。
“我讓人跑趟翠鬆書院。把銀子郭的兒子抓來。”姚廣誠叫來個小番子,正叮嚀著呢,有人來報,“翠鬆書院朱明、郭正、蘇潤求見林府尹。”
姚廣誠也有同感,“可不就是嘛。裘月季跟你那假扮老太太的衙差較量,為了爭第一打賭來著。弄到最後,誰也冇能贏了誰。”
姚廣誠瞥了他一眼,“替方布去死的,是工匠小董。”
誒?不對啊。朱明就是明珠。林大人見過明珠。那他是不是也見過朱明?
兩人籌議完,裘月季又走了。
姚黑蛋也就是看著渾厚。他那掛腸子得拐百十來道彎。話裡話外都有彆樣的意義。難怪他娶不到老婆。嘴巴這麼損,嫁給他得少活多少年?
以是說,老姚熟諳朱明,也曉得朱明就是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