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方布嘴饞？見到有人運送鮮芝，饞的不可。非得讓侍衛搶了來。吃力巴拉弄到手，隨便挑出幾朵拿迴天然寺做著吃。剩下的丟在山間。

男女都分不清，還能希冀他乾甚麼？

之前他東風對勁時看不起馮懋，乃至不肯兩家扯上乾係。現現在，他不但落魄，還冇了命根子。反觀馮懋，竟然有五個兒子給他養老送終。

怨隻怨她命不好，嫁給方定國這麼個胡塗蛋。

窩火又能如何呢？陳大伴在內心冷冷哂笑。

紀氏哇的一聲哭出來，“是你娘讓我去的！我敢不去嗎？去了被人熱誠，嚐盡白眼的也是我！你憑甚麼讓我滾？要不是我白日早晨的服侍你，怕是你連屁股都爛掉了！”

方定國神采烏青，沉聲叮嚀，“扶我起來。”

那是千萬不能的。

“哼！早就該狠狠打她一頓！”馮愈深吸口氣，捏著袖口擦拭臉上的汗水。對門站著的小童含動手指，眼睛眨巴眨巴盯著他。

馮愈內心妒忌，卻又不能宣諸於口。他在馮老太太和紀氏麵前，提都不想提馮懋。

宮門敞開一角，陳大伴閃身出來。

幾句話說的方定國盜汗淋漓，中衣黏在脊背上，膩膩的帶著涼意。

“請罪？”陳大伴斂去唇畔笑意，冷聲道：“你們並非請罪，而是逼迫陛下放過英國公府。”視野超出英國公，看向英國公夫人，“嫡母為了庶子犯下的錯誤，按品大妝，跪在宮門前告饒。這就是英國公府的麵子？”

好巧不巧，被樵夫撿了拿去賣。又好巧不巧被裘月季瞥見了。

不不，梁氏毫不能死。

方定國突然瞪圓眼睛。

……

方定國吞了吞口水。方布已然落在姚廣誠手中。萬幸他甚麼都不曉得。即便酷刑逼供，也問不出甚麼。

他等不及去到爪哇國再開葷，非得對香客下黑手？

嗯？冇有牛牛的大叔？

甚麼？

方定國抿了抿唇。機會尚未成熟，他能做的唯有逞強這一條路可走。不然又能如何？舍了梁氏？

英國公夫人垂首不語。眸中儘是挖苦。

縱是心有不甘，又能如何？

以是，梁氏底子用不著死。

保不住方布必然令梁父不滿，倘若再舍了梁氏，英國公府就會成為一棄子。福王必然棄他於不顧。

“多謝陳大伴提點。”方定國唇角微墜，顯而易見，貳內心憋著氣，窩著火。

紀姨娘哭喊著扒開馮老太太的手，“你阿誰好兒子，底子就冇給銀子。這五兩銀票還是盛氏給的！你怨我有甚麼用？要怪就怪你偏疼，傷了馮懋的心！”